因为他们现在牵着手,现在挨在一起,现在都沉默着没说话,现在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黎佩脑子里好像有团浆糊一直翻涌,把她想抗议那份情绪捣的稀碎。她已经不确定是谁先伸出的手,也许是她想要去拉住元悯的衣服,反而被他正好伸过来的手抓住?
密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到了理发店门口,她还没清醒过来,那她就不能说对密室有那种难移的恐惧。
“你先开门。”黎佩甩甩元悯牵着她的那只手,她还没有主动放开元悯的手,都牵了一路了,现下也没必要就放开,进去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先牵着,算是一道保险。
元悯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把手电往黎佩另一只手上一塞,空出手去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插进了理发店门上的锁里。
钥匙是对的,转两圈,门就开了。
黎佩拿着手电朝两边的墙壁上扫,没看到有电灯的按钮,只好感叹:“好吧,这店里的灯看样子也是坏的。”
“不是有手电吗?”元悯道,“抓在手里了还害怕吗?”
黎佩理所当然地点头,把手电的光对准右边她刚扫过的区域,道:“哎,这帘子后面会是什么?”
元悯道:“能是什么?理发店的工作间呗,洗剪吹三步曲,第一步洗头的地方。”
黎佩:“我不敢去看,你去看看。”
元悯抬了抬他俩牵在一起的手,道:“这样,你还要我一个人去看?”
黎佩无奈,“好,一起一起,你走前边。”
元悯也无奈,“走后边你就不怕了?”
黎佩:“那怎样?”
元悯伸开另一只手臂,问:“那,借你躲一下?”
黎佩不答,把手电拍到他的胸前,迫得他不得不伸手接住那只手电,然后用空出的手抓住他的小臂,狡黠一笑,道:“我挂着就好,你进!”
元悯跨出一步,拿手电去挑帘子。
黎佩正要跟进,元悯喝道:“里面不少血迹,你要不敢看就闭眼。”
黎佩问:“除了血迹还有啥?”
元悯又看了两眼,才道:“别的暂时没看到什么。”
黎佩:“那没事,我不怕这个。”
元悯才大步迈了进去。
帘子后的空间不大,摆着两台背对着的洗头床,床身皮质开裂,池子里已经斑驳,四周染着喷射状的血迹。
只要没有吓人的“人”突然出现,黎佩的状态就是稳定且机智的。她已经放开了一只手,只用单手拉着元悯,半蹲下身,去查看那些血迹。
半晌,元悯手上用了点力,把她拉了起来,道:“有什么好看的,要看那么久?”
黎佩给他分析:“这里有问题的呀。这些血迹一看就很有年头了,理发店里应该发生过什么,之后这里就没有再营业了!”
元悯:“看这些血迹,痕迹,这里大概死过人,而且是被捅死的。”
黎佩:“依你看,会是谁干的?”
元悯:“无非就那几个人,从里面选一个最可疑的罢了。”
黎佩:“谁?你倒是说啊!”
元悯:“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