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并不知道，对于张虚华来说，相较于一个之前仅仅有过相关培养和热情的十六岁少年能够有如此惊为天人的术数天赋这件事。

他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术数之神。

“咚！咚！咚！”院外的大门有人正在敲门，将两个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修回头看去，正是阴沉着一张脸的何广。

“有事么。”张虚华从蹲坐的姿势站起，轻轻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又恢复了师父该有的一点点威严。

其实他是装的，按照年纪这群孩子管自己叫哥差不多了。

“大师父问您……晚饭还吃不吃。”

“咕咕咕……”他俩才发现自己已经快一天没有吃饭了。

“不好意思秦兄。”张虚华嘿嘿一笑，“饿着你了。”

“小事儿张虚华。”秦修大手一拍，自然而然地搭在张虚华的肩膀上。

他接着骨碌碌地转了一下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那个……”

“？”

“我能试试教师的伙食不，这里学生餐太难吃了。”

……

何广面色不善，慢慢推门走进舍间的院落。

边之胥盘膝而坐，面前堆叠着无数从金池各地搜集而来的功法秘籍副本。

“老大。”何广单膝跪地。

“秦修怎么样了？”边之胥微微挑眉，勾起一抹浅笑，“张虚华可是个麻烦人物。”

何广咽下一口口水，正色道：“秦修他……好像把张虚华的题目解出来了。”

“啪嗒”边之胥面前正在看的功法应声掉落。

“怎么可能？”他满腹狐疑，“你真的看到了？”

“千真万确啊，我亲眼看见张虚华叫他秦兄，而且居然差点跪在秦修后面，不知道要做什么。”

边之胥先是一愣，随即慢慢握紧拳头，喃喃道：“秦修……不简单啊。”

“老大，那我们……”何广虽然知道边之胥对秦修极为不爽，但还是担心自己这个老大打退堂鼓。

一个人连术数题都能够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哼，”边之胥冷笑，“不过是解出来术数题而已，能掀开多大的风浪？术数题又不能拿来修炼斗士，只是小孩子的技巧罢了，呵呵。”

“秦修……”边之胥挥手，其中一副功法再度展开，“我倒要看看，到了月试，你还有什么能耐。”

……

皓月隐隐浮现，两人在院落大快朵颐。

“好……吧唧好吃！”秦修大口夹菜，大口吃肉。

教师餐和学生餐还真是不一样啊。

尽管自己其实还没有吃过学生餐，但是根据原身的记忆看来，学生餐是一种极其压缩，顶饱的淀粉类化合物，或许还有一点蛋白质。

一般来说，缴纳的学费越多，能够提供的餐食越好，像是边之胥，每天吃的餐点都是山珍海味，而像黎中，倪桥那类，偶尔也会有些肉吃。

但是秦修家里缴纳的，是最低限度的学费，仅仅只是能够保证普通的营养提供而已，换句话来讲，就是饿不死。

但是张虚华的教师餐，有肉，有菜，还有白晶晶的大米饭，就着那一点小葱油，一口下去满嘴的幸福。

“真香啊……哼哧哼哧。”秦修不由得发出猪叫。

“秦兄慢点吃，不够还有。”张虚华吃得很少，只吃了一小半，便关切地将自己的那份递过去，“不嫌弃的话，我这里还有。”

“不用……嗝——”秦修手上的筷子是一点没停。

“嘿嘿，秦兄，以后有时间来找我探讨术数，顺便我让后厨偷偷多加一份饭，怎样？”张虚华把脸慢慢凑近，生怕秦修听不到前面半句。

能蹭饭？秦修的耳朵立了起来。

“好说，好说……哼哧哼哧。嗝~”

再怎么说，张虚华也是个斗士，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月光慢慢洒满庭院，秦修很快便把手上端着的，桌上留着的，全都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