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与姜粟粟躲在殿外,屏住呼吸,偷偷窥视着里面的情形。
妇人跪在城隍的神像前,默默将方巾取下。
“怎么是她?”
方巾底下是一张两人都熟悉的面孔,赫然是济寿堂的赵夫人。
就在这时,一名神色阴郁的男子从神像后面缓缓走出。
他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悦。
“你这贱人还有脸来?那县衙里的道士,是不是你找来给你相好报仇的?”
赵夫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默默忍受着。
“我看你是跟着那姓赵的享福享的久了,把爹娘的血海深仇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赵夫人哽咽道:“你自从被发配去了湘州后,音讯全无,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些什么?”
“你能做些什么?你能给那个姓赵的生儿育女。”男子表情变得扭曲,“你要是下不去手,就把那个姓赵的两个贱种带过来,让我把他们炼成铜尸。”
赵夫人闻言大惊失色,跪地哭求:“辰哥,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可是你的亲外甥啊!”
“我没有姓赵的外甥。”陆辰冷冷地打断她。
听到这里,李自然恍然大悟,原来这赵夫人就是当年下落不明的陆翠儿。
怪不得,她会扯谎为陆辰打掩护。
赵夫人继续哀求道:“辰哥,爹娘的仇不是已经报了吗?何必再牵连无辜?我们一起逃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些安生日子。他们已经查到济寿堂了,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躲不了多久的。”
“爹娘的仇报了?”陆辰冷笑道,“你真是糊涂啊,这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仇人!”
他继续说道:“我陆家世代行医,遇到家中困难的就分文不取。这建安镇里有几人没受过我陆家的恩惠?”
“可当年陆家蒙受不白之冤,我们爹娘惨死,又有谁替我们说过一句公道话?你知道吗,那年我被衙役押送时,那些围观的百姓是怎么说我的?”
“难道你真的要将这城里的人,全都害死才肯罢休吗?“
陆辰没有回话,冷冷地盯着赵夫人。
突然,他警觉地将目光转向外面,大声喝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李自然自知已经暴露,果断取出桃木剑,与姜粟粟一起,径直走进庙堂。
“是你们?”
赵夫人看到眼前二人,顿时愣在原地。
陆辰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厉声喝道:“贱人,还说不是你把这道士找来的?你刚到,他们就跟来了。”
“啪”的一声,陆辰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赵夫人脸上。
赵夫人的嘴角流出鲜血,却并未哭喊,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片刻后,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贱人,你还有脸哭?”
陆辰怒不可遏,抬起手,眼看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桃木剑的剑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呵呵呵……”
陆辰冷笑着,目光转向李自然:“你们果然是一伙的。也罢,你们来的正好,省的我去寻你们了。”
话音未落,陆辰突然向李自然吹了一口气,一团黑雾从他的口中吐出。
李自然不敢大意,立即向后急退,一把拉住姜粟粟迅速退出庙堂。
陆辰撇了撇嘴,不急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只铜铃。
“哈哈哈哈……”
陆辰放肆地大笑,随即摇动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