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塞勒菲斯，这还真是乱啊。”伊克斯听完了瓦尔波的汇报之后，不由得咋舌说道。

尽管这艘船上的海员们都是些最底层的基层海员，但他们说出的秘密所涉及的东西可是一点都不少。

这些秘密涉及到传销、走私、帮派之间内幕、藏尸、高层人士间的小爱好，甚至还有亲自和贵族乱搞过的，涉及范围之广远超伊克斯的预想。

这艘八爪号简直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窝点，人才济济，尽都是些下三滥的货色。

虽然这其中有着格莫多本就只能招到一些下三滥和鱼龙混杂的东西作为船员的原因。

但从这些秘密中，伊克斯还是能够看到塞勒菲斯这一座光鲜亮丽的城市之下，那根深蒂固的污秽和黑暗。

“船长，那些海员们，您还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瓦尔波恭敬地问道。

他之前确实答应了那些海员们会留他们一条性命，并且也对他们进行了初步的教诲，让他们领略了主的伟大。

但是，这一切都是他个人的决定。

若是至高无上的主有别的安排，那么不论他之前做了多少准备，瓦尔波都会毫不犹豫的违背那些无关紧要的誓言。

这个世上，唯有主才是绝对的！

这是瓦尔波向海员们传达的意志，也是他现在心中最为坚定的信念。

“哦？”瓦尔波的话让伊克斯眼睛一眯，他略微思索之后，温和地开口说道，“瓦尔波，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向我寻求意见，是你自己有了什么想法吗？”

伊克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鼓励，这让瓦尔波本就高昂亢奋的心情更加激动了。

瓦尔波的语气狂热，兴奋地将自己试图把这群失去了兄弟的海员们发展为同伴的的想法全盘托出，并希望得到来自于伊克斯的肯定和嘉奖。

却没想到，等来的却不是嘉奖。

“瓦尔波啊瓦尔波。”伊克斯语气平淡的说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需要你所谓的更多同伴，还有你这种错觉？莫非，是我这两天对你太过于温和了吗？”

伊克斯平静的话语落入瓦尔波耳中，就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一般，瞬间吹灭了瓦尔波心中的狂热之火。

瓦尔波原本亢奋狂热的心，霎时间被伊克斯的话语冻结，眼神中透露出了深深的恐惧、迷惘还有无助。

“不……不不……不是的……”瓦尔波匍匐在地，语气中满是哀求，身体和声音一同颤抖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祈求着伊克斯的原谅与宽恕。

“不是……吗？”伊克斯语气玩味的说道。

“咚——咚——”

瓦尔波此时已然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他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额头一次又一次地重重撞击着坚固的底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鲜血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本身留下瓦尔波就已经是一个颇具风险的行为，如果瓦尔波只是单纯地听从他的命令，泯灭自己的一切个人思想，那么伊克斯或许还可以接受。

但若是瓦尔波开始展现出自己的主观动能性，那么不论这份主观动能的动力是源自什么，那都意味着不可控与风险。

而不可控与风险，也就意味着瓦尔波失去了价值。

即便瓦尔波目前没有多余的想法，即便瓦尔波目前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想法，但那份潜藏的主观动能性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迟早有一天会引爆，导致一些他可能并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