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昀被吸去了注意力,他不再关注记忆,因为感官神异的他察觉到了什么,更在他的前方,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名少女。
透过一连串铁柱,和一扇坚固的铁门与荒凉的走廊,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边同样简劣监狱的单间里的枯萎稻草堆上,有一个身着白丁衣,昏迷的少女。
圣昀看向右前方,又见到了一个相同遭遇的仿龄少男。
一样的衣着,一样的狭小单间,昏倒在草堆上。
现在就算不看他现在也能猜出,自己的右面墙壁后还有一个单间,里面与有一个少年,并且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统一囚服?
圣昀皱眉,他自语道:“抓来这些年轻人,还将他们统一服装后,分别丢进这样的恶劣环境中,要说没事根本不可能……”
再细看正前方和右前方的少女、少男,圣昀又发现他们有一项惊人的相似点。
头发乱遭如杂草,面色枯黄,骨瘦如柴,身材鲜目的削瘦,却又整体没有一点脏的,格外的干净。
就像是刚才贫民窟里抓去,洗净后预备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做某些惨绝人寰的实验一样。
噔唥,噔唥,哒,哒,嗦嗦嗦……
脚步声响起,金属着地声响起,零散铁索交缠碰撞声响起,三道声音糅杂着,在这自始至终唯听到自然声的监狱内,显得非常不对劲。
三音不断交替,杂音重叠,在死气沉沉的走廊内回荡着,声声传入圣昀的耳中,令他不由呼吸急促,神色紧张起来。
声音很明显是来自走廊的另一头。
传出声响的神秘存在,带着未知的恐惧缓步走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像是一枚转动秒针的死神怀表般,提醒着死期将至。
不会停止,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缓下或加速,令人升起一股无力感。
圣昀屏住呼吸,静下心聆听。
他很快就听到了,叠在其中,不易闻到的“野兽低吼”:吼,吼…吼!……
低沉,还有寒骨的杀意,一并顺着声音传达了过来。
杂音越来越大,也可以说是愈来愈近。
两道模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爬出,在烛光的照明下,显出惊人的身姿。
一个两鬓斑白,正是花甲年华的老爷爷。
他佝偻着随年老萎起的身子,着一身褐颜粗衣,苍老的面上几乎布满了象征阅历的皱纹。
无红润,干巴的嘴上叼着一根刚塞满烟叶的青铜老烟斗,吸上一口,然后从容的从鼻口喷出一股白烟。
用空闲的左手拿过老烟斗,闲适熟练的摆了几下,待品味与回味两个链接起的环节结束后,又添进嘴中,慢悠悠的吸起。
这是肉眼可见的闲情,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爷爷。
当然前提是你对他的右手那里视而不见,或是根本不看。
老人的右手间牵着一条粗长的黑色锒铛,而锁链的另一方,则是惊人的截死在了一把宽大带刺的狗项圈上,而那把狗项圈居然接在了一个四肢着地的男人脖子上!
像遛狗一样的用“遛狗绳”带着男人,走向少年隔壁的牢房。
圣昀起身,走到一排铁柱前,双手扶住其中两根冰冷,严肃的向那儿看去。
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身材健壮高大,散着的黑发乱糟,穿着破洞多数,脏兮兮的褴褛灰裳。
长胡子,长眉毛,或许说他浑身毛发旺盛,不修边幅很久了,宛若邋遢的流浪汉。
浑身污迹斑驳,脏的难以直视,引来许多苍蝇飞绕其身,一只只细小的黑点在他身上乱跳,这又成为了跳蚤的乐园。
他四肢着地,狗行犬步,恶犬般的龇牙咧嘴狂吠的同时,还滴落下、泼出恶心的口水。
就像是一只披了人皮的恶犬,令人恐惧。
圣昀静静的看着他,微眯起的眼中不含情绪,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弥漫,使他缓缓松下了扶住铁柱的手,后退几步,重新坐回了草堆上。
圣昀低下头,一股阴暗的力量外溢,令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