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年老成精,却是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判断,而是先赶快让两位同僚也来诊脉:
“慎良娣身怀龙孙,老夫一人不敢断言。林太医、温太医,你们也来看看。”
两位本想躲过一劫的太医心中暗骂,但也没有办法,只得上前诊脉。
“三位太医,慎良娣的胎气究竟是为何所致?”周姳缓缓问道。
三位御医互相看向对方,都从各自的眼神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又针对究竟谁先开口进行了一番眼神纠缠。
最后年纪最轻的温太医败下阵来。
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答道:“回长公主,慎良娣的胎气确实不稳,但此非单纯由情绪所致。臣在为其诊脉时,发现了一些异样。”
“哦?有何异样?”周姳追问。
御医斟酌片刻,继续说道:“慎良娣胎气躁动,主因乃外物所致。据臣诊断,应是某种药物影响了胎气。”
“药物?”众人皆感惊讶。
“正是,而且,这种药物颇为特殊,乃是麝香。”温太医语气肯定地说道,“而且绝非寻常麝香。慎良娣身上此物痕迹并不明显,显然是接触不深,却因此脉象不稳。”
“只有麝香中的极品,方有如此重的药性。”
长公主闻言眉毛一挑:“麝香中的极品?比如……北地极麝?”
温太医有些惊讶:“长公主果然见多识广。竟连这等罕见的药材也有所了解。不错,微臣所见,应是北地极麝无疑了。”
而林太医和何太医亦是赞同:“微臣诊断,与温太医无异。”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宴婷婷更是面如死灰,颤抖着声音辩解:“不……不可能,到底是谁,是谁陷害妾身!”
周姳不为所动,再次追问御医:“三位太医,可否判断出慎良娣是何时沾染上这北地极麝的?”
三位太医有些迟疑:“容臣等冒犯,需再诊断一二。”
慎良娣顿时缩起脖子:“你,你们别过来!”
“慎良娣,讳疾忌医,可不行啊!”长公主又是一阵阴阳怪气。
见皇帝没有反应,三位太医遵从长公主命令,又仔细望闻问切了一番:
“臣等所见,虽无法判断准确时间。但北地极麝见效极快,慎良娣应是接触时间应就在这两三日内。”
周姳听了,顿时目光锐利地扫向宴婷婷:“慎良娣,你有何解释?”
宴婷婷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不住,她颤声辩解:“妾身……妾身真的不知这是为何!定是有人陷害!”
长公主周姳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已有计较:“慎良娣,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
说完,她又转头对皇帝说:“父皇,现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宴良娣的罪行已经无可辩驳。儿臣恳请皇上明鉴,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皇帝没有开口,一时之间,殿内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