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鸾铃响处(1 / 2)列土封神1神之契约首页

遥远的东方,各国之间纷争不断,争霸兼并皆有之,战事一起,烽火遍地,黎民涂炭。但奇怪的是,正当某个国家或凭实力、或凭奸计终于要登顶一方傲视群雄的时候,总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受到了某种诅咒,也像是受到了某种裁决,这股莫名的力量无人能解,更无人敢解。

慢慢的,国与国之间就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变成了只打不攻、只抢不占的暗中角力,到后来,大国失势,分裂为更小的国,再到后来,各小国自去了帝号,自贬为郡守以避祸,普天之下便没有了皇帝,反而多了四方郡守。大家除了组建自己的军队,更会私下扶持培养一些非常规武力,江湖人称之为灵术,本来他们只是为了可以不用抛头露面的出一口恶气,同时也能在关键时刻能保全自己而已。但江湖门派一经崛起便不可收拾,五行教、摄空教、五毒教等等日趋光大,这灵术本是有天赋的极少数修炼之人,穷其一生修炼所长而小成,因为修炼过程极为艰苦,加上坚持到后面的人或走火入魔,或垂垂老矣相继泯灭,导致这教派发展本极为缓慢,甚至可以说毫无教派可言。而今不知为何却都有所小成,他们进而辗转于各郡伺机取利,再通过借助外力的方式不断强化修炼和广招门徒以壮声势,才有了如今这个规模。总而言之,这个看似相安无事、歌舞升平的世界,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看不见的烽烟、阵营和诡谲……

“踏踏踏,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催过,一彪人马停在了这家山涧里的小酒馆准备下马歇息,说来奇怪,再乱的年代,再穷凶的恶人,也不会对这酒馆下手,其原因之一是小本买卖本就不值一掠,但更重要的是,江湖上早已形成了一条心照不宣的规矩,‘凡居间食宿者不抢’,一来抢了他们便没人再敢做这档子营生,自然大家也就没了歇脚之处;二来别看酒馆虽小,江湖一应大小事需经此才得知晓,俨然成为一个江湖会馆。大门派都有自己的校事机关,其规模甚至不逊色大国的枢密院,而大门派底下办事的和小门派就只能靠这类酒馆打探各路消息,可以说,江湖虽大,进入这个大门的钥匙倒有一半儿是握在小门小店和小人物的手里,谁敢端了大家的会馆,就等于是与各派为敌了。

“哎呦,各位军爷请”,酒馆掌柜满脸堆笑的上前迎接,心里琢磨着这些人跟一般当兵的似乎有所不同,余光再扫了一眼队尾,除了几个着甲的兵以外,明显还有些不应该出现在队伍里的人——是女人,只见她们满脸风尘,衣不蔽体,各自手被捆着连成一排,本就气力不足的她们,在人马的催促下这么一路小跑着过来,此刻已经支撑不住的瘫倒在地了。

“什么他娘的眼神,你看我们像当兵的吗?”头前几位里面,出来一个新兵不像新兵,老兵不像老兵的人,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心觉理亏,一身薄甲,手执官刀,不是当兵的还有谁会这么穿?不过是当兵的无仗可打,行了强盗之事又想遮掩身份罢了。

“是是是,几位大爷恕我眼拙,军老爷也没有您几位威风,这一趟挥师而来,必是有大阵仗大收获,多有劳累吧?”,掌柜的被这兵娃子跳出来骂了一句,面上虽然恭敬,心里已有几分不悦,加上看到这群吃皇粮却欺压百姓的人,更是不齿,便回了这么一句讥讽意味十足的话。

“你他娘的是不是……”

“好了,去院后把马栓好,张天师,我们进去吧?”说话的正是队里打头的,脸上一字疤,明显是迎面砍上的利器所伤,他所说的张天师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天师,就是五行教奉火派的一个小术长而已,以他的道行,也只是能勉强在手心用灵力逼出一个小火团。毕竟舞刀弄剑的战场拼杀已经是过去了,这个时代有江湖术士撑撑场子总还是要的。

等到马和抢来的女子都拉到后院栓好,这十数人便都挤来前厅坐定,占了大半个酒馆的位置叫嚷着要酒要菜,一些赶路的人远远见到这番情景自是避开,生怕这帮瘟神抢到自己头上,都尽快奔下一个驿所去了。

酒过三巡,一些人便挽袖子脱衣服开始划拳,见多识广的掌柜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兵,因为他们划的是山里匪帮一种特有的拳,不少嘴里还吐着黑话,匪气十足,那为什么他们都还是一副官家打扮呢?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解释了,朝廷拨了银子指派下面剿匪,但地方上又懒得管,所以干脆给各帮派每人发一套装备算是收了编了,既完成了指派任务,又扩充了自己的队伍,反正这年头,正经当兵的也没干什么好事,谁又能说什么呢?

正想着,鸾铃响处,一人一马从约莫百来丈处徐徐而来。

“来了个更不好惹的”掌柜的忙跟手下人说。

“您怎么知道?”

“你看啊,这屋子里这么吵,来人又距离那么远,鸾铃声却传的很清楚”

正说着,屋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铃声,不,具体来说应该是感受到了铃声,便都渐渐沉静下来,有个不怕事的叫了声他奶奶的,借着酒劲儿提着刀便出去了,坐在兵头身旁的张天师顿时心里发慌,他深知江湖各派不管所学所专为何,最基础便是灵力,再借由对不同元素的感知和凝聚,转化为具象的物质发出,而即将来的这个人,灵力深厚到哪怕放在五行教,以他的资历也一时想不起来有谁可以匹敌,好在他在外坑蒙拐骗惯了,脑子灵光,深感不妙的他随便编个理由赶快从后门离开了。

来人越来越近,只见其人约莫三十来岁,面色铁青,虚张眉眼,身着石青色长袍,正襟危坐于马上,威风凛凛,遥望之仿佛若有光;再看其马,通体深红,碧眼长鬃,膘肥体壮,马镫处悬着一把长柄刀,刀锋处隐隐透出一丝寒意,让人看了不禁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