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锋利的爪子划破袖子，右手乌铁护臂如豆腐一般切开，狐妖表情却逐渐凝滞，不对，出拳速度比我爪子快？

盯上姜生布着血丝的双眸，好像一只幼小的狐狸窥探血色深渊，难道是他身上沾染了令妖讨厌的“香”味，一切情绪都无法左右他的拳锋？

不，是没有执念，纯粹杀意！

这个念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狐妖的脑海，接踵而至的，是一道凸起的拳头撞到自己的胸口。

噗通、噗通、噗......砰！

心脏瞬间炸裂，牵连出去的全部血管随之爆炸，好像万米高空垂下的瀑布砸在身上，筋骨寸裂、脏腑崩解，劲力穿透神经。

“噗——”

一口黑血喷出，狐妖巨大的身躯被一只还不到碗口粗的拳头轰倒在地，不到一丈的落差震起四下尘埃、落叶。

风浪掀去，四周灌丛、野草如浪起伏。

“龇.......（你......）”

以心脏为中心的内部身躯结构被瀑布般灌注的拳力挤碎，狐妖四肢抽搐，昂不起脑袋，上下颚颤抖，声音低到尘埃里。

它圆鼓鼓的红色眼睛里倒映着少年骑在自己胸口的身影，仰视之姿，那鬓发、衣领飞舞，如同看见刚出生时遇到的那些人。

成千上万新生的狐狸在花海中死去，为什么自己可以活下来？

吸食气血可以存活，为什么自己吃人有错？

宋氏明明说了，来到这里就能够吃很多的人，就会帮自己蜕变、成年，可现在，还没主动去吃，就来了一批想杀自己的人......

万般念头化作血泪溢出狐妖的眼角，它的灵魂在红色妖气显形中终结——原来当时遇见他的感觉没有错，那一拳可以打死自己。

呼——

一阵风吹淡了空气中的红雾，王诚手中明晃晃的火光从远处涌来，拖长姜生的身影，所有幸存的武夫愣愣看向他，瞠目结舌。

嚓——

随手一拔，马槊刃口带出几滴鲜血，姜生看向不远处扶树喘息的关虎：“堂主，你的槊。”

“你......”血淋淋的左手握住冰寒的柄部，关虎瞪大眼睛端详眼前十六七岁的少年，“干得好！”

所有惊奇与疑惑都咽下肚腹，他被狐妖划伤的右手高高抬起，郑重拍了拍姜生的肩头：“这次除妖行动，他应该立下首功，几位大捕头觉得呢？”

被这骨龙境强者的眼神扫过，受伤不轻的四位大捕头陆续从不远处的灌丛、树干后走出来，看向辛明，只见对方慨然一笑：“杀妖者当如此。”

“确实该首功。”

“若无姜头目，我们只怕都降服不了狐妖。”

几声应和下来，本来四散开的火光从各个方向聚拢过来，这片小空地里又是亮堂堂一片。

在关虎的调动下，几位虎啸堂武夫强压下颤抖的腿脚，拖着狐妖的尸首往林子外运。

几位头目与姜生攀谈，捕头那边也远远议论着刚才那一拳的威风，尤觉不可思议。

皮象境前期？

不对，那一拳的威力绝不止于此，姜头目究竟磨练到了什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