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二进大院,以前在别院里的东西衣服、书册等杂物都交给方妮,她陪刘家马夫去取。
带小兰跟着钱列逛了一圈,顺便差使家仆代取在天青坊布庄给小兰订的几套衣裙绣鞋,买些蜜饯回来。
这空气好像比天青坊甘甜三分,孔管事那取的养身药好像起作用了,松筋活骨。
“刘执事待我这般好,应该是武哥没少给我说好话,”摸着门庭西侧油光锃亮的柱子,姜生吐出口浊气,“已经有大院子,等我再成为头目,拿到代衙门管理底层的权利,就得以立身了......”
踏踏踏。
一串脚步声打断他思绪,家仆小管事刘甲前来通报:“姜大人,天青坊校场杜教头来见。”
“杜教头?”
挑了一下眉,姜生在刘甲陪同下走出正门,豁然看见台阶外停着三辆大马车,杜元与六个武夫携十个大小不等的女子候立在旁。
“姜教头搬到这么气派的大院里,”瞄到姜生出来,杜元哈哈一笑,缓缓甩去袍子示意看向低着头的众女子,“可不得安排几个丫鬟?”
“杜教头,你这......”扫去一眼,年龄在七八岁到十八岁之间,高矮、大小皆参差,埋着脑袋,姜生不由蹙眉,“出手真阔绰呐。”
“诶——”拖了个长音,杜元招手示意手下武夫陆续带女子们上来,“和姜教头的前途相比,这大都是不值钱的,也就作个陪衬罢了。
你看看,我昨夜特意从天青坊瓦肆勾栏里带出来的,这都是半个月前物色好的雏儿,当时咱们听香楼喝酒,便想赠你,可惜你没答应。
总不能再拒绝我一次吧?”
“不是我有意拒绝杜教头,实在是没有钱养那么多人,”深吸了口气,姜生摇摇头,“你看,我现在就只是个教头,每个月月俸固定十两,哪里能养十个丫鬟......”
“以姜教头的本事,教头只是暂时的,若实在不愿拿那么多人走,也留一个伺候吧?”一招手,杜元手下催促一二八芳龄少女近前来,“这丫头据说是青州某县的员外之女,琴棋书画倒是会些,只要给饭,也愿受得各种调教。
那老鸨说,她身上没留下什么小姐脾气,反倒带着大家闺秀的腼腆,到女学馆半月,不少伎俩学起来别开生面,若等个两年或可卖上三百两以上的初夜。
我也是仗着老主顾和虎啸堂教头的身份,才逼那老鸨将其便宜卖给我。”
“......”
瞄了一眼,那少女身上紫薄纱飘然欲飞,抹胸处隐隐挤出两团白皙,面上粉红胭脂遮不住苍白意。
想来以前还是吃得是不错的,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腰肢又盈盈,只是落魄了。
与另外九个眼神空洞洞的女孩相比,她眉下瞳眼虽空空,虚攥着拳,却挣扎出两分可怜楚楚的泪光。
恰如大雾氤氲长空,一点星子亮。
“姜教头,这新院子比我那还大许多,没个丫鬟按摩、洗脚、陪睡,岂不孤单?”见姜生刹那间迟疑,杜元掏出怀里一沓卖身契,“想必,姜教头一个人也没法把练武用的药膏均匀涂在背上吧?
正好嘛,她归你了!”
“嗯?杜教头,这和涂药膏有什么干系,诶、诶、诶......”一沓卖身契拍来,姜生下意识摊开手接,啪,再转眸,杜元招手带手下赶马车狂奔而去,“你怎么把十个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