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投名状，更是从可有可无的社会边缘人变成人人畏惧的凶人的转变。

那名女性玩家死捂着嘴，双腿都在发软。撞上少女希冀的目光，她艰难地低下头，拼命克制住逃跑的欲望。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可帮了你，我也会被人糟蹋的……

少女眼里最后的一点光亮彻底熄灭，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咬上男人的脖子。

“啊！松开！”

空气中漫开极淡的血腥味，男人彻底火了，抓着少女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地上砸。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今天一定要办了这个小蹄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没有表态的最后一位玩家无声走去，用力按住了少女的胳膊。

女玩家深呼吸两次，颤抖着去按少女的脚。

少女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后脑勺不断地往外冒血，生机一点点从体内消散。

清风不断地刮，试图挽留住少女，挽留住她生命的痕迹。

许悠的心好痛，身为这片空间的持有者，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于正在运行的副本，“游戏”持有一切管理权，所有的所有都理应按照“游戏”的规则来。

少女彻底丧失生命体征前，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学校中的师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空壳，每一个许悠都注入了一缕创作者的心神，某种意义上，他们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

每一个都是刚刚诞生的孩子。

发现身下的人已经死了，男人起身啐了一口唾沫，直说晦气。

刚一站稳，后腰猝不及防被人用利器一扎，鲜血直流，男人痛叫一声，在他动手之前少女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你……没死？！”

没听他哔哔，附身在少女身上的许悠一脚踩上男人腰间的伤口，匕首一下下往人身上扎。

有人想拦，对上少女嗜血的目光，他们也体验了一把垂死挣扎的滋味。

在许悠拿下四杀后，贺姓青年悠悠转醒。

由此，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虽说青年并没做错什么，可处于愤怒状态的许悠哪管其他，一步步靠近第五个人头，想要拿下最后一杀。

青年强压住惊惧，没挪动一步。

脚软了，他跑不了啊！

“同学，杀我可以，可滥杀无辜会投不了胎的！灵魂一遍遍重复死前场景，永远走不出死时的区域啊……”

他虽然没见到少女杀人的场面，可看着她满身的伤和惨死的四人，他很难不怀疑面前的人已经死了。

不知何故，少女竟真停下了脚步，神色幽幽地望着他。

“你通过了。”

如果三天后他还能活着的话。

热血充脑的那股劲头过去，许悠冷静下来，心都凉了一半，再提不起任何杀戮的念头。

望着沐浴血水的身体，一条名为底线的绳子彻底断裂。

牵了牵唇角，意念所化的匕首消散开，意识从少女身上抽离。

她没有收回本体，以旁观者的视角注视少女的躯体。

风吹过，少女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消逝，学校花坛悄然多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风一吹便轻轻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