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一瞬间被吓得不敢动，过了三秒才回神，她已经辨别不了方向，再加上黑的要命，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脚下不知突然踩到了一个东西，只听到一丝清脆的响声，然后是死一样的沉寂。

就在下一秒，她的手在惊慌失措间碰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她猛然缩回手，却被对方钳住手腕拉向前方，整个人摔进了他怀里。

这让人熟悉的味道让虞寻感到分外的安心，便也放弃了挣扎。

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手紧紧地圈住她的腰，以相拥的姿势牢牢地制住她，她不得不环住他的脖颈。

温热的气体在耳畔间流动徘徊，声音清冷好听，意外的熟悉，可是却比他的要冷，像冰块一样，似乎下一秒就会淹没这唯一的温热，足矣冻得人发抖：

“你看到了什么？”

虞寻寻思着这地方黑的连路都看不清，她能看到什么，刚疑惑完突然恍然大悟，她刚开始以为血是她的，听他这么一问，倒像是……他杀了人。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既然问了她，就是默认她知道他杀人的事了，那不就是不准备给她留活口了吗？！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她从这一世重生开始，就一直不按常理出牌，按照她以前看得那些话本子的一般套路，回答“什么都没看到”必死，那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反着来呗。

她强压住自己的害怕，稳住自己的声线，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语：“我看到了你在杀人。”

桑愿轻笑了一声，虞寻脑袋突然一怔，这一声笑似乎比刚才有了温度，真的和他好像好像。

他突然出声：

“虽然我不知你上次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恭喜你上次没死，这次也不用死了。”他突然把她放开。

“因为……我心软了。”

虞寻突然醒悟：

“你是那个杀我的人。”

他看她：

“是。”

虞寻冷笑：

“我可是记得那晚阁下那箭射的准极了，手都没有抖一下。再者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了你？”

她听到他向前走了一步，看不到他的脸，就连他身体的轮廓都看不清，更不用说表情了，只听见他那格外好听的声音：

“你杀的了吗？”

虞寻感到尊严受到了挑战：

“这里这么黑，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说不定误打误撞就成了呢？”

“你可以试试。”

虞寻也知道现在的她别说杀他，没再被他杀都算是好的了。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说她也不是君子吧：

“算了，今日不适杀人。”

今日有何不适？桑愿并没有拆她的台，而是提到：

“既然不杀了，不如合作一把。说不定拿到我想要的后，一高兴就把命给你了。”

虞寻显然不信：

“我看阁下是觉得我还有些利用价值，等利用完了，说不定一高兴就把我的命给要了。”

桑愿忍不住笑出声：

“只要你不挡我的路我不仅可以不杀你，还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虞寻不信：

“我看你像江湖中人，而我是朝廷中人，我们要做的事，恐怕都不在一条线上吧？”

“那你现在又为何来这儿，不也是去找江湖中的人帮忙吗？所以你也算半个江湖人。而你又怎么能断定我只是江湖中人？”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找他不如找我，我比他厉害多了。”

虞寻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傻吗？放着一个昔日的朋友不找，去找一个曾经杀过我的人？”

桑愿确确实实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她：

“你没有选择，要想出去就答应跟我合作。”

她突然恍然大悟自己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她快疯了：

“不是，我到底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啊？！”

桑愿没回话。

虞寻没办法，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