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婶道:“这好说,我家后院有一处柴房,清扫清扫能勉强做个房间,快随我来。”
于是两人便托着李云天跟随在黄大婶的身后步入了村落。
地上的土路凹凸不平,两侧的房屋破旧而泛黄,放眼望去尽是萧条苍凉之意。
江无心见此场景颇为不解道:“大婶,你们这儿依山傍水本该是富饶之地,为何如今却弄到这般田地?”
黄大婶听见江无心的话语心中顿时一痛,道:“二十年前这里的确是杭州城外最热闹最富足的山村,可自从十年前多了一帮山匪后就不太平了。”
江无心皱眉道:“这里有匪患?”
黄大婶没有回答而是刻意回避似得快步走到一扇破木门前,拍了拍大门喊道:“老傅啊,快开门。”
众人等了许久,门后才传来一阵悉索声,干裂陈旧的门板被一个中年男人缓缓打开,他满头灰白眼神迷茫,看见黄大婶也不吱声,扭头就往房里走去。
黄大婶回身呵呵一笑道:“老傅这人就这样,你们别见怪,他心肠子不坏的!”
赵思妙微微摇头笑道:“没事的大婶,我们理解。”
这是一间不大的院子,土黄色的泥地中央竖着一口旧井,北面是一间用碎石砌成的火房,两边一间是柴房,另一间则是不到两丈宽的卧房。
经过黄大婶和江无心的一番整理,满是木柴的柴房终于被清出一块空地,黄大婶拿来几块木板条上面铺上几层破布就算是床了。
在几人合力下终于将李云天抬到床上,黄大婶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有些不解道:“你们的朋友受的伤很重,是被山上的山匪伤成这样的吗?”
赵思妙伤心的摇了摇头,江无心道:“我们遇上的人恐怕比山匪还要厉害数倍。”
黄大婶叹息道:“都是苦命的人,你们在这儿稍等我一会,我去给你们煮几碗稀粥。”
赵思妙本想开口阻止,可黄大婶却已转身走出了门。
赵思妙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李云天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心中如刀绞般疼痛。
赵思妙轻抚着李云天冰凉的大手,忽然侧颜看向江无心问道:“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江无心道:“我那晚离开铁铺后等了整整一夜。”
赵思妙皱眉道:“你没有去找裸眼天师?”
江无心摇头道:“昨夜我一走到城门口就看到一道极快的身影飞身进了杭州城。”
赵思妙道:“哦?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江无心笑道:“我这人一向有一个习惯。”
赵思妙被勾起了好奇,继续道:“什么习惯?”
江无心道:“那就是别人越鬼鬼祟祟,我就越喜欢跟着他们。”
赵思妙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江无心道:“虽然不是个好习惯,可往往总能发现一些了不得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