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丈家中几时养马,又几时贩卖盐铁?如何要交这么多马口税和盐铁税!”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些都是郡守大人的命令,非是我刁难这户人家。”记掾顺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嘴里不停解释。
“他们家不养马,可是郡守大人要养马,所有魏郡的人,都要交马口税。”
“他们家不卖盐铁,可是他们家要用盐铁……从来都是如此,都是如此。”
听到这话,张梁张宝脸上青筋暴起。
要不是周凡和张角有交代,他们真想一剑砍了这记掾。
“那既然税钱已经交了,你又抓人去徭役是几个意思?”张梁压着怒火问道。
“是是是,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的!”
察觉怒火,记掾不敢辩解,只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还不快给我滚,别让我们再看见你欺压百姓!”
“谢壮士,谢壮士!”
那记掾得到赦免,赶忙磕头道谢,灰溜溜起身跑出王老汉家中。
不多时,老妪和儿媳带抱着还在哭泣的幼子,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四位壮士,你们快走吧,要是一会官府派兵过来,可就麻烦了。”
正说话间,众人忽听得房外杀声四起,鸡飞狗跳。
四人心中大惊。
先前听记掾说起,同来征税的还有他的手下。
该不会是这家伙出尔反尔,出去后集结人手,杀了过来。
张梁张宝急忙拔出长剑,贴在门缝边窥探。
只听得门外嘈杂,似有人在大喊: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斯!”
紧接着,便是一阵铁器的碰撞声,并着一声声惨叫。
“老师,大哥,好像不是来对付我们的。”
两人松了一口气,将门房稍微推开,探出头去。
只见一魁梧壮汉,浑身浴血,手拿着一把锄头,正在和七八个汉兵交战。
地上还躺着几个汉兵的尸体,其中一个,是他们刚放走的记掾。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那壮汉魁梧有力,手中锄头轮转如飞,让汉兵无法靠近。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汉兵被那壮汉用锄头砸中脑袋,当场倒地。
眼看着边上的人一个个倒下,剩下的五六个汉兵不敢再战。
立刻四散而逃,一溜烟跑出了村庄。
待征税的汉兵都跑光之后,那壮汉也因力竭,瘫软倒在地上。
张梁张宝持剑靠近过去。
壮汉以为是汉兵,强行站了起来,还想再打,却已经没有力气握紧锄头。
只能戒备地望着张梁与张宝。
两人也没有选择动手,而是在等待。
接着,张角也扶着周凡赶来。
看清四人不是汉兵,壮汉身上战意顿时消散,又一次瘫倒在了地上。
“你等是要拿我去官府领赏钱么?”
壮汉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
“今日我已杀够了本,大好头颅在此,只管拿去领赏!”
张梁张宝看向张角,张角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周凡。
“老师,我们该如何处置此人?”张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