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走了,你们几个姨妈看着我长大的,看到你们我就想起我的母亲。这是多年以后成年的于仙对我和我的姐们说的话,语重心长而又无可奈何。
姐姐木子琳生病的时候,姐夫来母亲的老屋向他的岳父岳母讲明了情况,他要带着木子琳去寻医,一是没有足够的钱,想从岳父岳母这里得到帮助,二是家里两个孩子没人照料,想让我木子姐或者木子丙去帮忙照料。那时候的人拘谨,姐夫于德叫我的母亲舅母称我的父亲舅舅。
木子丙打死也不愿意去姐姐家照看小孩,去照顾于仙和于军的任务就被母亲指派给了我。木子丙不愿意去是有原因的,这几年帮忙照顾哥哥家的木子奎让哥哥和嫂嫂能够下地干活,让她意识到照顾小孩是件苦差事,加上要去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打交道,也不知道需要照料多久就更不愿意了,母亲还没说让她去她就哭着说不愿意去姐夫家,不愿意去照看小孩。木子端和木子良、父亲、姐夫于德四个人在火堂边抽着烟,讨论着姐姐木子琳的病情。
姐夫来我们家的时候是十月份,而木子琳是四月份生的病,姐姐那天早上他们把家里安排好了以后,就带着甜酒和一份酸汤饭作为午餐去山上整理地头了,没干多久姐姐说头有点晕,要去休息一下,他看妻子安详的躺在地上就没有太在意,以为姐姐就是暂时累了,继续干活,晌午时分他叫姐姐把晌午拿过来,子琳、子琳的叫不应。过去一看妻子睡过去了,急得姐夫抱起妻子赶紧往诊所跑,检查吃了药输了液以后姐姐有了好转,但之后的日子里还是时不时的晕过去,小镇上的诊所也没能够查出原因。秋收的期间姐姐晕倒的次数更加频繁了,姐姐的公婆都说要去好的医院检查,姐夫把能借的都借了添上准备送姐姐去检查。在这之前也请了神婆跳了几次大神,让算命的先生也算了几次,终究都没有摸出病因。
姐姐的病情原来发作的时候姐夫就来过家里,不过那时候没有这么严重,姐夫这次来我们这也是要告知姐姐的后家姐姐具体的情况和后续的安排和求助。
当母亲带着哭腔告诉我多带点衣物,准备在姐姐家长住的时候我意识到了姐姐的病情远比姐夫描述的要严重的多。姐姐为人和善,还未出嫁的时候是干活的好手,父亲在前面驱使牛姐,母亲和姐姐就在后面跟着在犁沟里丢土豆的块茎和农家肥,一个种子一捧肥,父亲母亲不在家的时候她承担起了照顾我和木子丙的责任,当木子端和木子良欺负我们的时候她总是把我们护在身后,我们家的姐妹多,家里时常有媒人造访,那时说亲比较容易,只要女方的父母同意了基本就能成。来说姐姐的媒人是梅花山人,当时媒人说于德家里有兄弟两个,于德是大哥,且于德家就在 356国道的旁边,去啥地方都方便。且于德家里也有牛羊,在村里算是小富之家。姐姐的婚事就这么成了,二姐和三姐也类似这么的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