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小院门口。
我就被父亲用力地扔到地上。
就连坚硬的地面也被砸出一个大坑。
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之后。
我整个人只感觉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
等我再次醒来。
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大床。
仿佛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唯一不同的是。
四肢包括脖子都被锁上了铁链。
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
房门被人暴力踢开。
进来的人正是父亲。
而他手里还拿着一只大碗。
大碗中全是猩红的液体。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
父亲已经来到了床前。
大手一捏。
嘴巴就被强行搬开。
咕咚!咕咚!
一大碗不明液体就被强行灌入了我的腹中。
“喝了这一碗,三阴血,从今晚开始,你就在这里安心凝聚尸丹。”
“若是想逃,就不要怪父亲心狠了。”
【三阴血:是由鸡血、狗血、鸽子血,融合而成,蕴含至阴之气。】
在父亲离开不久后。
我只感觉肚子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紧跟着,就是一股钻心的痛。
而是被紧紧捆在床上的我。
根本无法动弹。
冷汗从额头流下。
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就在我已经痛到无法呼吸的时候。
却感觉到全身一阵燥热。
紧跟着。
整个身体开始发烫。
转眼,整个人就变得赤红。
“热~”
“热~”
“我要喝水~”
短短一句话,几乎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而在客厅中,父亲听着的我的嘶吼。
没有丝毫的反应。
反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西厢房。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
十分钟后。
原本还在喊热的我。
已经停了下来。
丝丝凉气透过门缝来到了客厅之中。
迅速与空中热气交接。
变成了滴滴水珠,落在了地上。
而在房间中。
已经布满了寒冰。
但我的全身上下却是赤红如火,眼睛已变成了绿色。
整个人充满了戾气与杀意。
如同一只出笼的野兽。
“杀!”
沙哑的声音透过我干燥的嗓子传了出来,一道白烟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时间还在流逝。
转眼间,就来到了黄昏。
丝丝阴气袭向整个人间。
山涧、峡谷之中开始出现大雾。
随着太阳彻底落山。
山林、城市也开始陆续出现大雾。
这意味着鬼门关彻底开启。
整个世界,也在这个时候刮起了刺骨的阴风。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阴月升空,万物回避。”
西霞观内,老道盘膝而坐,看着漫天阴气喃喃自语。
“明月,今晚就是你报仇之日,为父已经为你布置了后手。”
“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老道拿起贡台上的油灯,手指轻点。
一滴灯油立马飞上了高空。
在一处丛林中。
一道残破的鬼魂,躲在一个阴暗的洞穴中。
她眼血红,仿佛有无尽的仇怨。
正是被他父亲以八卦镜打伤的母亲。
就在此时。
一道月光竟然穿过了山洞照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残破魂体,也在这时快速恢复。
她看向了洞顶。
眼中充满了怨恨。
“篱儿等着娘,娘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
而在房间中的我,也在这时恢复了清明。
赤红的身体快速恢复常色。
绿色的眼睛也再次变得漆黑。
“娘!”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恍惚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随着我的呼唤。
正在山洞中疗伤的母亲也感应到了我的存在。
“篱儿!”
她看向笼罩自己的月光。
眼神一寒。
纵身一跃,来到了空中。
开始大口吞噬起来。
......
而在另一边。
父亲再次端来一碗三阴血。
脸上充满狰狞的笑容。
“喝了这一碗,只需在子时,再喝一碗。”
“尸丹就可成功凝聚。”
“我的长生就会垂手可得。”
说完再次将三阴血灌入了我的腹中。
随着鲜血下肚。
我发出了一声惨叫。
‘痛!’
我只感觉全身都在被人用小刀切割。
仿佛千刀万剐一般。
随着我的痛呼,方圆百里的阴气开始朝这里汇聚。
透过毛孔和七窍快速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只感觉手指一阵燥痒,随即指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
鼓足全身力气,用力一扯。
竟然将手臂粗细的铁链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父亲见状。
脸上的欣喜之色已经掩盖不住。
上扬的嘴角,证明现在的他,十分激动。
“成了,终于成了。”
“十八年的谋划,终于成了。”
看着形如疯癫的父亲。
我没有丝毫的留手。
一拳砸了过去。
砰!
父亲后退了两步,眼中金光一闪。
就在我准备再次攻击时。
一张符篆被父亲拍在了我胸口。
我只感觉全身一软。
紧跟着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倒在地。
“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说着再次将我丢在了床上。
而现在的我,只感觉全身无力。
就连抬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但周围的阴气还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我的身体。
而我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水壶。
任由阴气进入。
他却找不到水壶的盖子。
只能感觉到,身体在发胀。
父亲冷冷一笑。
转身离开了房间。
伴随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父亲如约来到了房间之中。
手中依旧端着之前的那只大碗。
里面仍然是鲜红的血液。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父亲,我的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我知道,只要再次喝下这碗三阴血,就是父亲取丹的时候。
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
每一步,都仿佛踏我的心口。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
房间中闪过一道红色身影。
哗啦!
大碗落在了地上,三阴血洒落一地。
母亲也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随着她抬手一挥。
铁链顿时碎了一地。
胸口的符篆也化作飞灰。
看着床边的我和母亲。
父亲邪魅一笑。
“果然是阴魂不散,难道你以为就凭你十八年的道行,就可以拦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