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祥没有教授佛法，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实在不懂。

后世的人们都从物理化学中扒拉了，到微观世界里寻找了，也没见找到什么具体的证道之法，他一个普通大学本科生，哪能说出个所以然？

之前那几句，无非是比较出名，比如“无上甚深微妙法”这句据说是武则天所作，萧祥只是读闲书的时候顺便记下的而已。

在喝了两泡茶之后，萧祥谎称回府陪父王下棋，匆匆下山。

不过法相寺之行也并非一无所获，萧祥有了个“客座”的身份，慧明说他随时可以上山，众僧定然倒屣相迎以待指教。萧祥心想，你们这帮人全都是穿布鞋的，还倒“屣”呢，别到时候倒洗脚水就好。

下得山来，萧祥本想去趟军营，一来是做体恤军士的面子工程，二来是看看萧达的真正实力。但萧良坚决不同意世子的无聊之举，到了城门后立即带兵离去，只留下十二个嫡系军士，以及一开始就从王府里带出来的人。

“世子，良叔是为你着想。”雨剑看到萧祥不开心，上来安慰道。

“怎么说？”

雨剑警惕地看了看令狐居，没有回答。

令狐居会意，郑重其事地走到萧祥面前行礼，道：“好叫世子得知，令狐居已与杨氏分别，只愿效力世子，虽死无憾！”

“令狐兄请起。”萧祥扶住令狐居手臂，道：“今日你来，我便猜到你有此意。只是我仍有疑问，你为何觉得我会收你？并非看你不起，而是我父王身边亦有能人异士，我若有所需，向他讨要便好。”

“世子所言不假，桂王戎马多年，征战南北而不败，像萧军主那样肯为桂王卖命的良才猛将绝不会少。然而令狐居仍有信心，因为桂王是桂王，世子是世子。”

“我父子难道不是俱为一体？”

“世子与桂王当然一体，但桂王有桂王要办的事，世子有世子要办的事。”

“比如呢？”

“比如若是世子到青楼听听曲儿，总是不好带上前辈的。”经过这半天的近身观察，令狐居已经搞明白了，世子有阴沉的一面，但大多数时候只是个爱耍笑的年轻人，世子对自己将了慧明一军的举动表示欣赏便是明证！

“......”

萧祥知道这年头的青楼并不像后世电视剧里描述的那样龌蹉和低贱，事实上这时的青楼里有许多女子出身大家，只不过由于战乱或者内斗，家道没落了才到青楼安身。

青楼女子也不是说你钱多或者权重就能随便羞辱的，在文人的大力渲染之下，她们的社会地位远比老百姓要高，甚至比一般庶族要高，所以想得到她们并不容易。“青睐”的青，在这年代里有“清澈”的意思，但也有青楼女子对某人高看一眼的意思。

只是无论怎么辩解，去青楼消遣都属于不上进的行为，萧祥的确不太好带上老家伙，呃，萧良那样的中年家伙也不行，“扯远了啊，令狐兄。”

令狐居没有再做进一步的拓展，只是露出了然一切的微笑。

“行了行了...雨剑，你说吧，良叔是什么意思？”

雨剑自动略过“青楼”的话题，这事儿轮不到她吃醋，世子都还没送发簪呢，“大王是大将军大都督，去军营是职责所在，但世子没有名份，去军营做什么呢？宋典帅会怎么想？”

“嗯，有道理。”想想也是，那些兵马在名义上是皇帝的，而不是萧达的，“令狐兄，你也知道这个关节？”

“回世子，令狐居知道。”

“刚才你怎么不劝我？”

“世子刚才没说收我啊。”

“......”萧祥很郁闷，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欺负：“全都是聪明人，只有我是傻子，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