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楚州知州季淮安的所作所为,袁昱青客观公正的记录在案呈报给了皇上。至于皇上如何判处,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对于此等结果,楚州百姓算是满意的,但是,有人是非常不满。
张大山从牢里出来,怀揣着一笔赔偿“巨款”,刚走到一个小巷子就被人揪住了衣领拉进一个小院子。
张大山吓坏了:“救命啊!有人要抢银子啊!”
一个破布卷堵住了张大山的嘴,但是并没有钳住他的四肢。
张大山呜呜咽咽的挥舞四肢挣扎,却抬眼看见一双冷冽的丹凤眼在睥睨着自己。那神情,就像在看一介蝼蚁无二般。
眼前之人赫然是那日出现在知味斋三楼包厢的紫衣公子。
见张大山不再乱喊,紫衣公子示意侍卫拿掉他嘴里的破布。
“贵,贵人!”张大山忙俯下身磕头。
紫衣公子依旧冷着脸,一言不发。
“一百两银子的赔偿金,兄台拿着可还满意?”侍卫问道。
张大山闻言更害怕了:“贵人,小人没有完成贵人的交待,实在是没办法,小人,小人没想到,宣扶使大人会查到小人与大壮的平日往来……要不,要不这银子,小人不要了,都给贵人……”张大山肉痛的取出银票,颤抖着双手不舍的递出去。
“哼,你当我家公子会贪图你那点银子!”
“是,是,贵人身份贵重,哪会看得上小人这点银钱……”张大山不住的赔小心。
“张大山,可知日后该怎么做?”
紫衣公子终于开口,略带沙哑的嗓音充满磁性,慵懒低沉的声调带着一种不将万物放在眼中的威压,让张大山更加恐惧。
“小人知道,小人这就滚回青河镇做回普普通通的猎户,小人再不来这楚州城。”
“还有呢?”
“还有,还有……还有小人从未见过公子!小人从不知有公子这位贵人的存在。”
紫衣公子点了点头,示意了侍卫。侍卫拎起张大山,像扔一块破抹布似的把他丢出了院子。
饶是张大山这样的大块头,在这精壮的侍卫手中,也是轻飘飘的就拎起,这让张大山更加对紫衣公子心生忌惮,不敢造次。
小院子里,紫衣公子负手而立,紧绷的下巴显示出他的不悦。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原本此行,我是要让楚州林家彻底覆灭!!没想到,柳韵兰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若不是我提早安排了张大山这个后手,只怕柳韵兰这次都要折在袁昱青的手里。哼,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当初还妄想进我京城木家的门,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那大哥岂是她能肖想之人!也是我那大嫂心善,留她一命,只着人把她贬到二等茶室。竟不想这个女人居然眼见攀不上我大哥,转头就勾搭上了小公孙府那个庶长子。枉我大哥还对她心存惦念,好生伤情一阵子……”
紫衣公子自语一番,忽而道:“袁昱青,他不是要去青州吗?”
“是,林氏面馆一案了结,想来袁大人不日也该启程了。”
“青州……学而,收拾一下,我们也去青州。”
“可是公子,我们此行不是冲着楚州林家而来吗?”
“楚州林家覆灭了吗?若不是袁昱青横插一手,本公子的计划也不会有失!袁昱青,既然你坏了本公子的事,本公子也要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学而欲言又止,可是想到大公子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三公子,袁家在京中势力枝繁叶茂,咱们还是不要碰了……”
“你倒是做起我的主了?”
“属下不敢!只是,临行前,大公子说……”
“既然大公子有吩咐,学而你又言听计从,那不妨从今日起,你就回到大公子身边听差吧。”
学而噗通跪下:“属下不敢!属下对三公子忠心可鉴!求三公子不要赶走属下!”
学而拼命给紫衣公子磕头,直到额头血肉模糊,紫衣公子才淡淡开口:“罢了。今日之事本公子就当没有发生,如若再有下次,你就不要留下了。”
学而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退至一旁。他是京城木家培养出来的精英侍卫,这些侍卫从小就被分配给了木家各位少爷,木家家规很严,如若被主子厌弃,轻则重罚,重则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