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槐志轻轻地笑了,也客气地作揖打招呼:“在下曾槐志,和阿部是世家兄弟,鹿马公子自然也就是在下的同辈了。”
同辈?我可不是中年人啊!我心里突然对自己不自信了:难道我在被人的眼中看来,也是一个中年人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还是说,我仍然活在2007年的那个青年的印象之中?
我的笑容僵住了,不过并不敢耽误曾槐志太多时间,因为陈宗伯很快带着我们走进院子了。
院子的陈大夫人早已经知道了古林塱的曾家人已经到了。
她也知道曾家的名声和威望,因为在西宁,陈清泉一家是地头蛇,而古林塱的曾家,绝非地头蛇那么简单。
曾家是过江龙,能吃下地头蛇和过山虎。
她做足了面上功夫,但是当家主妇的手段,我们已经见识了,她也不打算作假。
于是,当陈宗伯客气地对陈大夫人说曾家大当家已经出面,证明阿部是个生意人,前来西宁全是因为生意经济,跟她口中说的奸夫一罪扯不上关系的时候,陈大夫人很有必须要向我们赔罪道歉的必要。
陈大夫人冷眼看了一眼聂文君,又看了看不断用眼神暗示她的陈宗伯,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曾槐志,知道她今天陈大夫人也要给人低头认错的时候已到,避无可避,只好软了下来。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半跪着,双手放在腰侧,低着头,口中说道:“万请阿部少爷和鹿马少爷原谅老妇的罪过。老妇本着清除家里不正之人,肃正家风,错将好人当坏人,得罪了两位少爷,真正是不应该。老妇我千错万错,不该得罪两位少爷。”
陈宗伯又夹在里头,赔罪道歉的话说了不止十遍,又帮着陈大夫人说了不少好话。
我和阿部无端受了拳打脚踢,受了伤,本来气大,不过此刻曾槐志人在这里,大家之风,陈家人都道歉了,我们也不好再强势地纠结,只好顺着台阶下了。
阿部见陈家人欺软怕硬太过明显,可能想着那聂文君遇到这个大夫人怎么算好,出于外人不便干涉的原因,也就顺着势,自己先安然退出。
“这个真是陈家的家事,与外人不关系的。这另外一个妇人,自有陈大夫人把握。”陈宗伯说道。
就在我们已经从纠纷中全身而退的时候,外面有个雷公发火似的声音响了:“哪一个报的官府?谁家的匪报?”
陈宗伯眉头一皱,对陈大夫人气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长嫂,备好封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