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前,凌寒的目光凝视着那片暗红色的池水,鼻端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池水微微泛着波澜,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又像是一只沉睡的野兽,在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胸口的玉佩再次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着血池中涌动的力量。
“这是唯一的办法……”凌寒心中暗暗自语。父亲还在山中未归,而镇子已然濒临崩溃,他没有时间犹豫。镇外的这片遗迹虽然传说凶险,但也是他唯一的机会。只要他能承受住这股力量,就有可能拯救母亲,拯救整个镇子。
“不能退缩。”凌寒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缓缓脱下外衣,露出了紧绷的肌肉和满是擦伤的身体。刚才的逃亡让他浑身伤痕累累,但此刻他的目光中只有坚定。眼前的血池蕴藏着极大的危险,他早已听闻进入此池的人若不能承受那股恐怖的煞气,便会被煞气反噬,落得神志尽失,最终成为异兽的傀儡。
但他没有选择。他必须变强,必须守护住家人。
凌寒毫不犹豫地迈入了血池,冰冷的血水瞬间将他的双腿包裹,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每一步都像是在踏入一片汪洋,血液的黏稠感让他举步维艰。
“嘶——”凌寒倒吸一口冷气,血水中蕴含的阴冷煞气迅速侵入了他的皮肤,他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针刺穿般疼痛不已。
“痛得好像骨头都要裂开了……”凌寒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继续往前走。
随着身体逐渐没入血池,凌寒感受到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在血水中涌动,那是一种古老而蛮荒的气息,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仿佛在撕扯他的灵魂。
他的胸口再次发出微弱的光芒,玉佩似乎在抵抗血池中的煞气,但这种抵抗非常有限。玉佩的力量只能保护他不至于瞬间被煞气吞噬,但无法完全抵挡这种侵蚀。
“只能靠自己了!”凌寒心中明白,此刻只有他的意志能让他坚持下去。
突然,池水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兽魂。凌寒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头通体如钢铁般坚硬的巨兽,四足如柱,双眼燃烧着猩红的火焰。它正是梼杌,古老传说中令天地变色的凶兽。
“原来梼杌的意志还残存在这片血池中!”凌寒心头一凛,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血池深处涌来。
梼杌煞气的侵袭如潮水般涌入凌寒的体内,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燃烧,每一寸肌肤都在剧痛中颤抖,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似乎随时都会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碾碎。
“不能倒下……我绝不能倒下……”凌寒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体的疼痛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但他死死地咬住牙关,绝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
血池中的煞气越来越浓,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彻底撕裂。凌寒感觉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无法呼吸,无法挣脱。
就在他几乎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母亲慈爱的脸庞,以及那些在蟒龙攻击中无辜丧命的村民们。还有父亲凌霸的身影,那个曾经带着他打猎的坚强男人,依然杳无音讯。
“我还不能倒下……我还有责任……”凌寒心中猛地一震,意志在这生死关头重新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咬牙承受着身体的极限煎熬。
玉佩的光芒愈发微弱,凌寒的意识却越发清晰。他隐约感觉到,这血池中的煞气并非单纯的毁灭之力,而是一种来自远古的考验——如果他能承受住这种考验,他就能得到梼杌遗留下来的力量。
梼杌是上古四凶之一,以蛮力和不屈的意志著称。它的煞气不仅仅是为了摧毁入侵者,更像是对后继者的试炼。
凌寒逐渐明白过来,梼杌在试图考验他的决心与意志。如果他能够挺过去,他将获得这头上古凶兽的部分力量。
“这就是你的试炼吗?”凌寒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没有后退,反而开始主动迎接这股狂暴的煞气。
他闭上双眼,任由血池中的力量冲击他的身体。他的肉体仿佛要被撕裂般痛苦,但凌寒却紧紧咬住牙关,将所有的痛苦转化为心中的怒火。
血池中的煞气逐渐汇聚在他体内,疯狂地冲撞着他的骨骼和经脉。凌寒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煞气的侵蚀,体内的血液仿佛变得炽热,肌肉在痛苦中一点一点变得更为坚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凌寒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仿佛沉浸在无尽的痛苦和煞气之中。
“这是炼体之法?”凌寒的心中闪过一丝惊异,传说中的梼杌以强悍的肉体著称,它的力量来源于无尽的磨难与考验,只有真正不屈的人才能承受住它的力量。
渐渐地,凌寒的身体表面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光芒,那是煞气与他身体逐渐融合的标志。他的皮肤在剧烈的疼痛中被煞气灼烧,肌肉一寸寸变得更加坚韧。
“我撑住了……”凌寒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极端的折磨,但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有所提升。
就在这时,血池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凌寒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池水开始剧烈波动,仿佛某种存在从血池的深处苏醒了。
“还没完吗?”凌寒心中一紧。
池水中心,一道庞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头虚幻的巨兽——梼杌的兽魂!它的身躯如钢铁铸成,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怒视着凌寒。
凌寒咬紧牙关,站直身子,目光与那兽魂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