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芹望着儿子,眼中全是怜爱,她点点头,你们放心去认亲,被识破了也没事。
当初的事,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只要她咬紧嘴巴不说,她就是厉慕两家的大恩人。
她帮他们养大儿子,她的儿子享受他们儿子的福,有错吗?
陶雨薇唇角弯弯,又悄悄的跟两人密谋一番,才跟司正杨回屋睡觉。
两人结婚这么久,睡在一起的时间,还真不多。
折腾一会儿后,陶雨薇趴在司正杨怀里,“你打算怎么认亲?想好了说辞没有?”
司正杨卡壳了,这还真不是他擅长的。
“好媳妇,你教教我吧,我没读过多少书,不会编瞎话。”
陶雨薇笑着揪住他耳朵,“教你可以,以后什么事儿都得听我安排,不能忤逆,不然你被人看穿,拉去毙了,可别怨我。”
“好好好,我媳妇最厉害,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绝不乱来。”
“这还差不多,睡吧。”
两人呼呼睡去,司正梅从两人窗户下悄悄溜了。
暗暗可惜没有听到他们俩在娘屋里说了什么。
月落天明,新的一天开始了。
陆月丹第一天上班,心里忐忑不安。
秦卫城把她交给于德华,让她好好带时,于德华脸上肉眼可见的变了色。
“厂长,她以前没有干过会计,根本学不会的。”
于德华真没有想到陆月丹进厂是来接替她的。
浓重的危机感和金建民的下场,让她恐慌和害怕,对陆月丹愈加抵触。
秦卫城面色冷沉,带着凌厉,“陆同志很聪明,只要你用心教她,肯定学的会。”
言外之意,她要是学不会,一定是你没有好好教。
于德华敛住眼底的怨恨,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正好有些账需要人顶包,有了这么一个生瓜蛋子,她那些烂账也能有借口处理掉了。
真正开始工作,她不停的使唤陆月丹,却什么有用的也没有教她。
好在从小到大,陆月丹都在一个委屈和受虐的环境里长大,抗压能力很强。
无论于德华怎么折磨她,她都忍着,气的于德华只能干瞪眼。
陆家医馆。
盛浩楠陪着妈妈许婧来第七次针灸了。
他虽然看不到陆朝颜给他妈妈治出来的效果,但他妈妈胃口好了,身体也不会忽然发热了。
他请了别的大夫瞧过,说他妈妈确实在好转。
因而对陆朝颜的感激溢于言表。
“陆姑娘,你父亲不在?”
许婧在医馆看一圈,随口问道。
陆朝颜领着她到隔间时,俏皮的笑笑。
“到公安局喝茶去了。”
这个梗,许婧自然不懂,以为柳之柏跟公安局的人有交情。
便也没有再问。
陆朝颜倒问起她们,“夫人,你们是住在招待所,还是亲戚朋友家?要不嫌弃,可以住在我家里。”
现在谷素仪和陶雨薇都走了,陆家也清净,许婧住在陆家,省得来来回回的跑。
许婧温和道:“我们租房子了,来这里也方便,就不打扰了。”
“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好。”
两人聊着聊着,一个小时过去了。
针灸加上推拿,许婧乳房中的毒脓毒血,几乎没了,她的肤色也变的有光泽。
陆朝颜又给她配了十副药。
“药是一天三顿,吃食上,尽量别吃食谱上以外的饭食,坚持一个月就好。”
“好,好,我不乱吃东西。”
许婧现在浑身舒坦,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轻松有活力了。
告别后,她跟着儿子回城,刚走出陆桥小队,被等在路边的陶雨薇拦住了。
司正杨也在,两人穿的破破烂烂,红着眼眶,望着许婧仿佛在看救世主。
“盛公子,盛夫人,我们有事相求。”
许婧对陶雨薇没有印象,盛浩楠还记得陶雨薇,他俊雅的脸上,溢出几分冷漠。
“你们这样贸然出现,很危险的,还有,请叫我同志。”
明知他的身份,还这么称呼他,不知安的什么心?
“对不起,盛同志,我们知道很危险,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求到你们面前的。”
陶雨薇说着,两腮挂泪,好不可怜。
许婧蹙着眉,“快说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难处?”
陶雨薇闻言,破涕为笑,赶紧推推司正杨,“快把东西拿出来啊!”
司正杨惊慌失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手帕,打开后,露出里面的金锁和手镯。
他颤颤巍巍的递到许婧跟前,眼底噙泪。
“夫人,求你帮我找找我的亲生爹娘吧,求求你了 。”
“什么意思啊?”
许婧和儿子对视一眼,看向司正杨,“你别哭,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司正杨抬起袖子擦掉眼泪,哑着嗓子,开始讲述,
“二十三年前,我爹娘乞讨到北边时,救了一个被土匪追杀的漂亮夫人。
当时那夫人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孩子,可她受伤太重了,我爹娘没有救活她。
她死前把孩子和金锁跟她的镯子一起托付给了我爹娘。
我爹娘当时才生我二哥没多久,正好有奶,就把我带回家了。
让我和我二哥做了一对双胞胎,后来,我二哥长大后,去了部队当兵,我和大哥在家照顾爹娘。
前不久,我二哥从部队回来,跟我娘要金锁和镯子,说要拿去认亲。
我娘就问他认什么亲,他说他不是咱家亲生的,是大城市富贵人家的孩子。
我娘拦着不准,说他不是的,说我才是那个漂亮夫人的孩子。
我二哥说我是废物,认了亲,也是无能的人,他说只有他,才配那样的家庭。
见他如此强硬和霸道,我娘怕有负我亲娘的嘱托,趁我二哥回部队后,就把金锁和镯子拿给我,让我去找我亲爹。
我娘只知道我亲娘的名字叫慕邦宁,根本不认识我亲爹,叫我怎么找嘛,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会陪着你一起找的。”
陶雨薇抱着他,好不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