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逍遥镜，一棵苦菩提，一尊打坐的菩萨，一个苦修的和尚，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

却在燃灯古佛落下之时，悄然消散，刚刚却是一片幻境。

没了菩萨，没了和尚，没了老者，只有燃灯。

燃灯走到菩提树下，盘腿而坐，耳边突然嘈杂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远处，那是掌中佛国的无尽幽魂。

燃灯冷哼一声，幽魂瞬间沉寂。

一棵柳树缓缓出现在菩提树旁，观音从盘坐柳树之下：

“师兄着相了。”

“何时需要你来教训我？”燃灯怒哼一声。

观音淡然笑了笑，一巴掌将燃灯拍翻：“如此可说得师兄？”

燃灯心中一惊，赫然发现体内佛力一丝也不能鼓荡起来！

“你成佛了？”燃灯惊惧的看着观音。观音却是摇头苦笑，有些悲伤：“你果然不是燃灯师兄。”

燃灯面色大变！目光瞬间如刀，想要将观音直接搅碎。

“师弟…”

“喊我观音佛。”观音的声音瞬间变得无可置疑。

燃灯古佛心中一震，不由得双手合十：“见过观音佛。”

“燃灯师兄何处去了？”观音淡淡道。

“他去了混沌，如今我便是燃灯。”燃灯苦笑一声。

“你是宝灯的灯芯？”观音看了一眼燃灯腰间的古灯。

“是，燃灯将部分佛力和神魂送于我，便去了混沌深处，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燃灯被看破真身，不由得心中一惊，可也只能老实回答。

“怪不得，既如此，你便是燃灯。”观音悄然消散，燃灯面色直接阴沉如水。

“没想到连你都能成佛！”燃灯心中怒吼道。

…

“我为何成不了佛？”林霖坐在大殿之中，与住持论禅。在寻人无果后，林霖闲来无事，便与住持论禅。

“你曾是尊者，野心太大，故难成佛。”住持淡然笑道，身后老和尚和小沙弥分坐两侧，为其敲打木鱼，摇旗助威。

“佛渡众生，这有错吗？”林霖反问道。

“佛没错，众生没错，想要成佛的人错了。”主持脱口而出。

“世间无数僧侣，皆想成佛，莫非他们都错了？”林霖皱起眉头。

“尊者以为，灵山之地，如何？”住持不答，反问道。

“灵山圣地，洞天福地也，乃是世间佛之圣地。”林霖大笑一声。

“那尊者在灵山之时，是尊者观灵山，还是灵山观尊者？”住持继续追问道。

林霖皱起眉头，随之沉默：“我未曾看灵山，灵山却一直在看我，他看我入地府，他看我逐渐成魔，他看我一生佛法修行。”

“尊者早已自悟，却迷途在成佛之中，世间不只只有佛，还有世间万道。”

住持笑了，老和尚却是哭了，小沙弥急忙拍拍老和尚。

“那你的道，为何被困在此处？”林霖看向住持，住持飒然一笑，云淡风轻道：“寺庙困的是身，不是我的心。正如天地一般，困不住生灵的心。”

远处听禅的陈尘心中一震，耳边响起红甲猴子的声音：“这和尚说的好，比那些秃驴强很多。可惜，他不是个和尚。”

“此话如何说？”陈尘急忙传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