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战阵前方聚拢过来数位战将,想要生擒赵云和自己,颜渊哪能容对方形成合围之势。
“全军听令,变换阵型,以我为前阵,凿穿敌阵!”
话音落下,颜渊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嘶鸣而出。
看到前方长枪短剑聚拢过来,颜渊手里青釭剑左右挥砍,剑锋所掠之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
四百骑卒,以颜渊赵云两人为箭首,紧随其后,如一支利箭,硬生生的在敌阵之中向前凿穿。
奈何曹军人数实在太多,而且除却同为骑兵的虎豹骑,四周还有无数步战精锐聚拢过来。
“子龙稳住凿穿阵型,切不可为敌军冲散,只管向前突围便是,我去后方稳固阵型!”
凿穿战术,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头队伍一定要保持住冲锋的势头,同时阵型不可被切断。
如果为首队伍无法有效进行向前凿穿的战术动作,那么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敌阵围杀殆尽。
如果队形被敌军切开,那么整个凿穿队伍的首尾不得接应,同样也只能被敌军大部队蚕食。
颜渊说完,手中缰绳猛然一拉,极速调转马头,向阵型后方冲刺而去。
“快看,是丞相的青釭剑!”
“贼将休走,还丞相剑来!”
“还丞相剑来!”
颜渊回马冲杀之际,不少奉曹操之命,前来生擒赵云和颜渊的战将,看清了颜渊手中拿的是青釭剑,顿时双眼放光。
白捡的功劳谁不想要?
于是全都叫嚣着,朝着颜渊一拥而上。
此时,浑身上下早已经被肾上腺素灌满的颜渊,面对前方围杀而来的敌军,哪有半点惧色?
“来的好!”
“尔等岂能明白,人生能遇到一件值得自己拼上性命也要去完成的事,是多么的幸运!”
单手抓住敌将直刺过来的长矛,颜渊反手猛地一拉,竟直接将对方从战马身上,硬生生的拽了过来。
右手青釭剑随即当头砍下,削掉了对方半个脑袋。
如此惊恐一幕,吓得周遭战将步卒霎时目瞪口呆,下意识的连连后退。
一时间,颜渊周遭数步之内,竟形成了无一敌军的真空地带。
望着双眼血红的颜渊,左手长枪,右手短剑,浑身上下如沐鲜血的一副如神似魔之态,与之对视,曹军无不胆寒。
颜渊此时哪里还管得着其他,正值热血翻涌之际,见无人冲向自己,于是双腿一夹,径直冲向敌军。
有了颜渊的掩护,凿穿阵型虽然逐渐变瘦,但终究没被曹军切断。
“真乃虎将也!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竟又叫那大耳贼得一良才,着实可恨!”
曹操虽然与战阵相距较远,但是看得分明,那位白袍战将,到底还是领着队伍凿穿了曹军合围,绝尘而去。
“赵将军,我等脱困了!”
杨天官此刻虽然精疲力尽,身上也多了七八处创伤,但依旧难掩面上喜色。
听闻到已然脱离危险,赵云当即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解开胸前早已经染红了的白袍,见到阿斗安然无恙,甚至还对着满脸血污的自己咧嘴一笑,赵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抱着阿斗,赵云来到杨天官护卫着的糜夫人跟前。
“夫人,幸不辱命,阿斗安然无恙!”
糜夫人接过阿斗,见到儿子安好,顿时泪流满面。
原以为母子皆要命丧于此,谁料终究有惊无险,糜夫人一时间说不出是何滋味,只是抱着阿斗小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