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回被窝里的唐倾羽又把自己蜷成了一个虾米,这让一旁秦墨苦恼,他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她喝药。不赶快好起来,她前面硬扛着不看大夫,想去参加的秋试岂不是鸡飞蛋打。
秦墨看着手下端着的药碗,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心里忽而闪过一个一闪即逝的画面。小时候她也如现在这般,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不常生病,可一病,就整个把自己包成一个蛹,与世隔绝。时常嫌药苦,窝在被窝里,静默抗议不喝,只得找来她最爱吃的糖,哄着她喝药。
可这回,她已长大,已不再是那个小时候爱吃糖的丫头,他又该怎么办,这难住了秦墨。
再次回到睡梦中的唐倾羽,感受到自己身上微压着重量,睡梦中的唐倾羽抗议的伸手欲推开那个越来越靠近的人影,只是此时乏力的她没成功,手腕被秦墨握住了,他将口中先前喝下的苦汤药,以唇渡到她的唇里,在她心里正想冒出一个苦字的时候,秦墨加深了这个似吻非吻的吻,唐倾羽不得不吞下了难喝的药汁。
如此反复几次,这才将药碗里的药汤给喂完。在最后一口汤药渡完,秦墨欲起身时,却发现这个睡梦中的人像是吃到了糖,单纯到像个小孩子,吧唧了一下秦墨微红的唇畔,这才复睡去。唐倾羽是安心睡去了,可退开距离坐在床沿的秦墨,却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所以…他…被一个睡梦中的人,给反…反…反…只觉脸上有些烫,刚刚渡药汁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刚刚脑子里想的就是救人,现在这会,却…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秦墨看着床上安心睡去的唐倾羽浅浅的叹了一口气,帮她掖好被子,起身退到屏风外傻坐着。
他在心里默默的,很有底气的向他的心脏控诉道,安静下来。可,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有没有想过,他以唇渡药,自己被染上风寒的几率会很大。他有没有想过,这个人跟他毫无关系,他帮她请大夫来,已是仁至义尽,他没有必要再理会她的死活。他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替她顺了眉头的烦忧,自己却将她放在了心头…
他没有想过,他来不及想,这一切,几乎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唤她倾倾是如此,想来看她是如此。希望她喝药,快点好起来是如此。替她顺眉头,是如此。是如此的自然而然,是如此的无法不在意,是如此的无法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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