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莺歌燕舞,并不刺鼻的胭脂香味让人忍不住呼吸都急上几分。
徐娘将陆长生引到桌前。
一位粉裙小清倌凑上来斟上一杯酒。
坐在对面的韩万方一摆手,徐娘便识趣地退下。
陆长生没有喝酒,而是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在京畿游走了小半月,虽说偶尔也会下下馆子。
可那些馆子厨子哪里比得上摇光楼的厨子。
“看来是把咱们的陆大人给饿坏了,陛下用人当真过分呀。”
韩万方抚扇浅笑道:
“陆大人怕是第一个在摇光楼这么大口吃饭的人。”
陆长生就着酒将嘴里的肉顺进肚子里:
“韩公子敢议论陛下,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听去,参公子一本大不敬?”
韩万方展扇轻摇,淡笑道:
“没有我的点头,摇光楼内发生的任何事,包括一个字都出不去,再者说我也是心疼大人呀。”
陆长生吃饱喝足,回头望向那一抹抚琴绿衣,淡淡道:
“我都还没答应就任指挥使,你就喊我大人,陛下圣旨发出来是不是都得经过你韩家的眼才能放出去?”
韩万方解释,浅笑道:
“从内阁发出去的才叫圣旨,陛下绕过内阁的旨意叫中旨,先生得到的是圣旨,内容自然是先由内阁过目批红,我若是不知道此事,先生才该起疑不是?”
陆长生笑问:
“韩公子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道贺我新官上任吧?”
韩万方向抚琴绿裙招了招手,这位摇光楼当红花魁停曲起身,莲步款款走来,来到桌前,向陆长生行了一个万福礼:
“奴家清儿,见过陆先生。”
韩万方解释道:
“舍妹听说陆先生那些事,颇为崇拜,整天闹着要和先生结识一番,实在是拗不过便带来给先生见一见,若是唐突,先生勿怪。”
陆长生笑着摇头道:
“美人相约,怎会唐突,清儿姑娘请坐。”
李清儿顺势坐到陆长生身边,接过粉裙小清倌手里的酒壶,亲自为他斟酒。
斟酒时微微俯身,一股淡淡清香闯入鼻腔。
此刻。
陆长生算是看出来了,美人计啊!
“韩兄,你早来这套咱俩还用搁这儿兜大半天圈子?”
韩万方一愣,旋即笑道:
“原来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啊。”
“食色性也。”
“哈哈,那就不打扰先生和清儿认识了。”
韩万方微微低身拱手,带着其他人退下。
很快房内就只剩下陆长生和李清儿。
陆长生起身伸了个懒腰。
和韩万方这类人打机锋真累人啊。
“可算清净了。”陆长生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向床帏。
李清儿很自然地跟上来,褪去翠绿外裙……
陆长生抬手,李清儿便上前为他宽衣。
温润余温让人情乱意迷。
送上门来的花魁。
为何不要?
更何况还是李清儿这等顶尖花魁。
平时纹丝不动的床帏,嘎吱嘎吱一直响到后半夜。
……
微弱的火烛映照下。
李清儿修长手指在陆长生胸膛肌肤上轻轻游荡,媚眼如丝。
陆长生吐出一口浊气,心头暗道失算了啊。
他看着换下来丢到一边的床褥。
哪家花魁还是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