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压着乌云，贝尔河水坝那头，鞑子铁骑蓄势待发。

“是鞑子！你们是细作！”

防守水坝的千人长立刻反应过来，立刻大喝一声命将士们列阵迎战。

“没用的，你们守不住这水坝了。”

细作们笑成一团，耍着手里的马刀故意挑衅。

“我要撕了你们！”

千人长奔出队列，光一般拔出腰间马刀。那刀法极快，敌人甚至没看清他出刀的动作就已迎上尖利的刀锋。

“锵——”

一名细作抬臂挡住了他的攻势，河对岸鞑子已经踏上水坝。

“你们完了！哈哈哈——”

一场恶战在边城西北面的贝尔河上爆发，五百精兵一面与河对岸的鞑子大军硬战，一面反击不断挑衅的细作。

威北将军给镇守水坝的士兵设计了一个独特的阵型，可实现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即便只剩下百人，也足以将千万大军阻挡在河对岸动弹不得。

可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

“对面鞑子有多少人？”

“一万、两万，不、不对，有三万人！”

对岸密密麻麻全是鞑子的士兵，水坝上也站满了人。河里不断传来落水声，结满薄冰的河面被摔下去的人砸得稀烂。

“认命吧，你们毫无胜算！”

千人长一刀砍断挑衅那人的胳膊，眼里迸发出猩红的光。

“不死不休！绝不放弃！”

“刺喇——”

刀锋擦过刀柄，刺穿那人的喉咙，鲜血溅了一地。

“不死不休！绝不放弃！”

将士们的士气高涨，跟着千人长大声喝道。

“不死不休！绝不放弃！”

天空铅灰一片，大战令阳光隐匿踪迹。

没有一个人放弃，直至最后只剩千人长一个。

将士们的尸体铺满水坝，从对岸延续到他脚底。殷红的血从水坝两侧淌下，将贝尔河染成阴间的奈河。

浓烈的腥臭从河水里涌出，他孤零零立在尸河对岸，仿若地狱的修罗。

“不死……不……休……”

“咻——”

箭羽划破血雾弥漫的贝尔河，射入他残破的身躯，将那颗尚存余热的心脏穿透。

千人长死了。

鞑子的三万大军踏破贝尔河。

进入边城后，他们直奔城内的将军府。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大街上，小巷里，到处是拼命逃窜的平头百姓。

厮杀声，尖叫声不断，边城在鞑子的屠刀下迅速化为一座死城。

“夫人！呃啊——”

“大奶奶，不要——”

他们闯进将军府，大开杀戒，将府内所有女眷全部拖走，余下的人驱赶到一处悉数屠戮。

边城外，威北将军率军奋力抵抗，眼看着将士们接连倒下，他终于向现实妥协了。

“回城！立刻回城！”

他全力呼喊，苍老而雄浑的声音犹如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