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灵堂里的光线就暗淡下来,周遭的温度也在飞速下降。
屋内阴风阵阵,吹的挂在墙壁上的东西噼里啪啦乱响。
而且,奶奶的棺材也在不停地震颤,好像棺椁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破棺而出一般。
秋姑的脸上有一抹惶恐闪过,但随后沉着脸冷哼道:“有点道行,看来不费点功夫是不行了。”
刚说完,火盆里一堆燃尽的黑纸灰被卷起,整个灵堂一下变得乌烟瘴气,朦胧一片。
屋里就跟地震一样,连同房梁上的瓦片也噼里啪啦的从头顶掉下来。
卷起来的黑纸灰盘旋升腾,在棺材上居然凝聚成了一道漆黑的蛇身,发出狰狞的嘶嘶声。
秋姑瘦削的身影,瞬间就被巨大的蛇影笼罩。
除了鬼哭狼嚎的阴风,耳边更是有清晰渗人的蛇嘶声回荡。
“莫慌!”
秋姑见我吓得腿软快要站不住脚,嘴里低喝了声。
就见她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鼎,鼎身铭刻着一道道繁杂的铭文,双手捧鼎,嘴里振振有词越念越快。
接着,猛的睁开眼一只手将鼎盖打开,对着那蛇头沉喝道,“收!”
棺材里顿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棺盖被震的嘭的掉在地上,一缕缕黑烟从震颤的棺材里喷涌而出。
黑烟化为无数蛇影在地上游晃,朝着秋姑手中的鼎不停地钻入,耳边传出的蛇嘶,令人毛骨悚然。
当最后一道黑气钻入鼎中,秋姑立刻把鼎盖合上,只听鼎里传出一阵叮呤当啷声,盖子不断被顶起,里面的东西似想出来。
秋姑赶紧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鼎盖上,里面的冲击声这才渐渐小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秋姑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珠子,神色显得疲惫不已。
她朝着堂屋门走去,临出门前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盯着我道,“白瑶,你奶奶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交给你什么东西?”
奶奶临终前没说过什么话,生前唯一交给我的东西,就只有手腕上的蛇镯了。
我摇了摇头,说奶奶走的很突然,没有交代过什么后事。
秋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道,“你知道你奶奶一死,为什么那些东西就来闹丧吗?”
这话听得我眉头一皱,但还是只能摇头。
“它们是来讨债的!”秋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讨债!
讨谁的债!?
见我脸色沉着半天没说话,秋姑又似笑非笑的说,“你奶奶的死,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秋姑为何对我说这些,但看样子,她似乎知道什么隐情。
“我听我妈说过一些。”
秋姑皮笑肉不笑的又说,“你知道你奶奶生前是做什么的吗?难道她就从来没跟你提及过,白六爷和白应龙的事?”
这些话落入我耳朵里,让我内心倍感惊讶。
白六爷是我爷爷,而白应龙是我爸。
从村里人口里我听说过,我爷爷早就死了,至于我爸,从小到大我纵使见过他几面,脑子里也完全没印象了。
而奶奶和我妈,也都闭口不谈这些。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秋姑笑了,“也对,以老姐姐的性子,断然是不会跟你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