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宫中便传来了申王的死讯。

霜雪覆盖了古老的街巷，寒风瑟瑟，却吹不散那宁静的氛围。天空刚泛起鱼肚白，街边的屋舍错落有致，烟囱中升腾起袅袅青烟。

城东的卖炭老翁蜷缩着身子，拉着装满炭的牛车，步履蹒跚，眉毛和胡须上都挂着白霜，粗糙的双手紧紧握住车把，车轮吱吱呀呀轧着雪路，是街上唯一的声响。偶尔从城西传来一两声诵读诗文的声音，想必是明年科举的考生，那声音在雪雾中似有似无尚不能识别具体在诵读些什么。

几株老梅在墙角凌寒独放，暗香浮动，为这清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诗意，却也难掩生活的艰辛。

魏文田一早便拿着两幅画像到了书房，向柳舟展开：“这便是我找的杀手的画像，请京城最好的画师画的，绝对与本人一模一样。”

“画得倒逼真，只可惜这两个人我昨夜一个也没见到，”柳舟抬眼看了看魏文田，“是老魏你记忆力的问题呢，还是画师的问题呢？”说罢，柳舟又埋头给军中将士们回信了。

魏文田疑惑，又拿起两幅画像仔细看了看：

“画得没错呀，就是他俩呀，画得分毫不差，一个是花楼，一个是花梁，而且昨夜我亲眼看见花楼穿着夜行衣出门了，今早快丑时又回来了。”

柳舟停笔，剑眉微蹙:“她手上可有茧子？”

“常年练功之人应该都有吧。”

“花楼当真是我们要找之人？”柳舟将信收起，闭上了眼，轻揉颞颥（即太阳穴）。

“是，我探过她的经脉，她就是神医所说的拥有万神决之人，她的心头血一定能救宁太妃。”

“宫中怎样？”柳舟起身，向瓷缸里添了些鱼食，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