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燕京,多云转雨。
六月,正值雨季,淅淅沥沥的小雨不间断地下着,将整座燕京城化作了水城。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仿佛和整座城市融为了一体,毫无生气。
唯有一人,冒着细雨奋力奔跑,和死气沉沉的燕京形成了鲜明对比。
街道上,一名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朝着市区中心医院的方向赶去。
少年眉眼清秀,与影视中的明星也相差无几,只有脸上透露出的几分稚气,才能看出他的年龄并不大。身材说不上结实,甚至有些消瘦。
“您好,请问是沙兆海的亲属吗,病人已经快不行了,请马上来一趟中心医院。”
这是少年五分钟前从接起的电话中得知的,而电话中的名为沙兆海的男人正是他在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的爷爷。
少年自记事起便跟着爷爷生活,他没有问过自己从何而来,也没有问过亲生父母的问题,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挑起过这个话题。
但是眼下,自己马上要失去最后的亲人,少年只能发了疯一般地在街上奔跑。并非没有其他途径通往市中心,无奈少年和爷爷生活的地方位于燕京的最边缘,交通极为不便,若是想要打车,还需要步行进入中心城区的附近。
“一定,一定要赶上啊!”少年只感觉自己的肺如同火一般燃烧,双脚也已经疲软无力,但他不敢停下,他害怕一旦停下,就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天人永隔了。
少年的视线在丝丝银线的遮挡下,愈发模糊,他注意到了视野边缘的位置,似乎有一串猩红的数字正在倒数。
“60,59,58......”
少年不知道那些数字意味着什么,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只能拼命朝着医院的方向奔跑。
随着数字归零,少年的周身都泛起了白光,周围的景物瞬间被剥离,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下一秒,强烈的晕眩感传来,少年终于停下了脚步。
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眩晕感逐渐退去,周围的景象也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面纯白色的墙壁。
“这里是?”少年强顶着恶心,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经不在街道上,而是被带到了一间纯白色的房间之中。
“不对,我得去中心医院,爷爷他还在等着我!”少年打起精神,在房间内找到了一扇门,随后推门而出。
门外的场景更是陌生得令他震惊,自己似乎在一座巨大环形建筑之中,周围是数不尽的房间,沿着墙壁的方向延伸,直至尽头成为了环形。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站着人群,不过他们的服装都极为统一,看上去像是某个组织的成员。
而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少年的出现,其中一名女子走到了少年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小弟弟,你需要帮助吗?”
少年焦急地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我需要去中心医院,我的爷爷病危了,我得去见他最后一面。”
女子微微一愣,面带疑问地说道:“这里是辰星会总部,至于你说的中心医院是哪,能详细说说吗?”
少年也是满脸疑惑,但此时他也顾不上许多,急忙说道:“我说的是燕京城的中心医院,您能带我去吗?”
女子更是疑惑了,愣了几秒,似乎在脑中费力搜寻着什么,紧接着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更是让少年陷入了呆滞。
“辰星会位于第三禁区,你说的燕京,似乎是华夏古国的某一座大型城市吧,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的爷爷怎么会在那?”
“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浑厚的男声从少年的身后响起,少年转过身,一名身着奇装异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后,双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坚实的肌肉。
“你跟我来,你的疑问会有人替你解答的。”说完,中年男子不再看向少年,而是转头就走,少年此时也乱了心神,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中年男子走到走廊尽头,踏上了环形电梯,等待少年进入后,他才抬起手,在虚空中唤出了一块屏幕,在上面轻点几下,电梯便带着二人飞速向上。
数十秒后,电梯稳稳停在了最顶端。
“99层到了,尊贵的唤星使。”电梯顶部传出温柔的女声,中年男子领着少年下了电梯,径直走向九十九层的中心,敲响了中心房间的大门。
“让他进来吧,还有,谢了。”门后传来了儒雅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是男是女。
中年男子将大门推开,对房间内的人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让少年走进了房间,自己则是关上大门,乘坐电梯离开了。
少年走进房间,四周的墙壁都是纯白色的,而天花板则是玻璃镂空状,可以清晰地看见漫天星辰。房门正对着一扇格格不入的屏风,屏风后可以隐隐看见一道人影。
“坐吧,不用紧张。”儒雅声音的主人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名相貌极佳的青年,身着银白色的服装,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少年坐下。
少年坐到了屏风后的桌前,看上去十分焦虑,他的脑中一直想着自己那病危的爷爷。
“你叫什么?”儒雅青年对着少年微微一笑,温柔地问道。
“魏陵。”少年有些局促,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原来这才是他的名字。”儒雅青年心中暗自想着,随后对着魏陵说道:“不用紧张,你是他带过来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不会伤害你。”
似乎看出了魏陵心中所想,儒雅青年安抚他,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你爷爷的事,等你回去以后,就会直接出现在他病房门口,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魏陵闻言,这才放下心,但此时,他依然充满了疑惑。
儒雅青年认真看了一眼魏陵,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你剩下的时间只够向我发问三次,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魏陵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第三禁区,是哪里,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儒雅青年表情一抽,这小子的精明原来是从小就如此,一下就问到了不能回答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