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窗外的树在空中不自觉地摇曳,像只影子,挡了半扇窗。
直到天色已经看不清人影,兰书才拉着陆长尽回家。
李知节推开门进来,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
“冯云深走了?”
“走了。”
李知节的眼睛朝她手上瞟了瞟,拿起她的手看了看。
早就没流血了,但是血迹依旧明显,床单上的红色有些晃眼。
他伸手抽了张湿巾仔仔细细在她手上擦着,有些粗鲁又有些蛮横。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关宛白不满的要缩回手。
却被男人死死捏着:“给你长长记性。”
“我要长什么记性,兰姨回去肯定饶不了他。”她的语气不自觉上扬,脸上也带着少有的傲娇。
李知节扔了手里的湿巾,坐在那儿不说话。
“李知节,我后背疼。”关宛白的声音又娇又软,这可怜巴巴的语气,听的让人心颤。
“转过去。”
关宛白依他所言,乖乖背对着她。鹅黄的裙子后背上是链子,李知节慢慢给她拉开。
女儿的脊背露了出来,骨头根根分明,后背上一大片摩擦过后留下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愈发明显。
“上点药,你忍着点。”
“嘶~”冰凉的药上在她的背上,关宛白的身体一抖,忍不住出声。
“现在知道疼?早干嘛去了。”李知节看不惯她这副样子,但是手还是放轻了力道。
上完药,关宛白立刻看着他,璀璨一笑:“李知节,带我回家吧。”
男人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现在已经不烫了,烧应该是退下去了。
还没等他回答,关宛白就抱上他的身子,腿也夹上来,摆明了就是要回去。
李知节拿起衣服给她裹紧,抱着人让夏叔来接。
回到家的关宛白明显放松了不少,蹦蹦跳跳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生了病。
白天睡了一觉,这时的关宛白显得格外兴奋,踏着步子在客厅里晃。
“李知节,关大花呢?”这几天怎么都没看见撒欢的关大花?
“不清楚。”他这几天要么在公司要么跟着她,哪有时间搭理那个傻猫。
关宛白撇撇嘴,在客厅里叫着关大花,只不过一向黏人的猫今天竟然连喵都没有喵。
莫不是丢了?吃了她这么多粮呢,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关宛白顿时就在别墅里找起来。
最后是在它的猫窝里找到的,旁边的水和猫粮还是满满的,甚至连它最爱的猫罐头都没动。它缩成一团,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似乎是快不行了。
关宛白戳戳它:“关大花?”
原本一动不动的猫吃力地动了动,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原来还活着。
“李知节,你快带它去医院,别死在家里啦。”大小姐后退一步,推着李知节上前。
他上前提起地上的猫,它像没力似的任由他摆弄,眼睛里似乎都是无助。
李知节带着它和关宛白开车去了医院。
关宛白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李知节手劲大,一手提着猫,一手拽着她就往外走。
最后只能满脸怨气地跟着上了车,在后面死死瞪着他。
到了医院关大花就被医生抱进去检查了,留着他们两个在大厅里坐着。
“李知节,我说过了,关大花要是死了,你得给我赔一百只一模一样的。”
“我没钱赔。”关大花也一定不会死。
“嘁。也是,钱都接济救命恩人了,哪有钱买猫。”她靠在椅子上,给了他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
不久后医生就出来了,关宛白上前问:“怎么了?它要死了吗?”
医生脸色有些不好,声音沉重:“是猫瘟。而且它现在体温很高,又腹泻脱水的,恐怕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