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听得奇怪,细看江隐,哭的满脸是泪,五官几乎扭作一团。她隐隐觉得这事不大对劲。
就在陶若筠走神之间,林新荣已经把人请到另一处空置的雅间里去了,陶若筠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进门便瞧见那人坐在桌边,手上还抓着哭哭啼啼的江隐,林新荣站在一边沉着脸。
“你把手撒开。”
说话的是陶若筠,那人看了一眼道:“我知道谢家三少奶奶有门路,但是这个姑娘是我的,我不卖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张顺。”
陶若筠明白了,就是那个人牙子老张。
“银子已经付过,卖身契也定了,现在你说不卖酒不卖,还上我的酒楼来抢人。”
那人理直气壮道:“我不卖自然有我的道理,这妮子骗我,害我低价卖了出去,少奶奶如果还想要,得加价。”
陶若筠冷哼一声,坐到一边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生意完成了再加价的,我倒想问问,你这是哪里的道理。”
“哪里的道理?你问问这妮子,明明琵琶弹的那么好,却在我面前装,还有,她给我装哑巴。”
这话听得陶若筠一愣,装哑巴?
她看了眼江隐,江隐只哭,也不说话。
“我管你是不是装哑巴,我买人的时候可没说要哑巴,送来什么人,我看了,买了,便是我的人了,至于哑巴不哑巴的,我又不是按照哑巴的价格买的。”
“可我是按照哑巴的价格卖的。”
“关我什么事?”
陶若筠怒了,那人也怒了:“不关少奶奶的事,可是关这姑娘的,她骗我。”
“你被骗了心里不痛快,你自己撞墙去好了,在我的酒楼里撒野,也不问问东家是什么人。”
谁料那人一拍桌子道:“我就撒野了,怎么着,你这么大一家店,还能缺一个姑娘的价钱,你把银子给我,我立刻就走,不然我等在外面的兄弟进来了,损失大的可是你们酒楼。”
陶若筠气结,这是威胁她了呀。从来只听说过店大欺客的,这无赖欺店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瞧了一眼林新荣,道:“如果我今日给了银子,你往后再来怎么办?”
“那人一拍胸脯道,三少奶奶放心,我们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信用,只要今天给足了银子,往后必然不会再来。”
“哦~”,陶若筠不疾不徐道:“可是你说这姑娘会说话,我怎么没听过?”
那人推了一把江隐道:“说话。”
江隐不开口。
那人扬起手来就要打:“你给老子说话。”
“我看你是在坑我呢吧,随便编个理由就来讹我。”
“才不是,”那汉子辩解:“有人听见了的。”
“谁?”
那汉子说了个人名,陶若筠说不认识,那人只好说去叫人来,陶若筠一听,提议道: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见人。”
说罢就往外头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