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同意了,郭掌柜的便从怀里掏出刚刚买好的红绸缎子,让她写上。
陶若筠取了笔,蘸了墨,在绸子上工工整整的写下:“女命二十一岁,五月六日卯时生”。
写完了庚帖,陶若筠又叫郭掌柜的稍等,自己回了房间,从匣子里取出一柄泥金扇子递给郭掌柜的。
“你回去的时候,请帮我把这个带回去,就说是那荷包的主人当初遗落在此,现在物归原主,至于这个荷包,就留在我这里吧。”
说着便将那布袋揣进自己袖中,郭掌柜的只好带着婚书和扇子回了县里。
谢鸿山此刻恰巧出门看店去了,没见着人,只留下一个小厮客栈守着,见着人来便说出去寻人,叫郭掌柜的等着。
郭掌柜的坐在店中唉声叹气,怎么也没想到一件喜事居然会办成这样,这可叫他怎么回话呢?
正发愁间,谢鸿山在随从的簇拥下走进了春风客栈,一见郭掌柜的,便迎面做了个揖,问道:“掌柜的这样快就回来了?可有什么消息了?”
郭掌柜的面色讪讪,谢鸿山一见便知道没有好消息:“怎么?那姑娘还不愿意?”
郭掌柜的道:“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那姑娘惦记着家里的林子和酒坊,她担心万一离了这里,这些荒废了不说,可能往后都没有办法酿酒了。”
谢鸿山眯起眼睛道:“她是想成亲后依然酿酒是么?”
郭掌柜的陪笑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这姑娘的父亲就给她留了这些东西和这个手艺,一个女子生活不容易,这要远嫁了,心里难免会慌,又没有族里长辈帮着拿主意做抱腰,可不就是拿不定主意吗。”
谢鸿山冷笑一声道:“她是怕我谢家给不起她这口饭吃?”
“公子说的哪里话,也是我们长兴县小,别说那姑娘一直住在村里了,就是我在这县里也没有见过公子这样贵气的人家。咱们没见识,不敢想,您别生气。”
谢鸿山听了,稍微顺了气,问道:“那...可有讨来庚帖?”
“有有有,庚帖有。”郭掌柜的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陶若筠的庚帖递了过去。
谢鸿山接了道:“那姑娘之前不是招过赘么?之前的媒人好像不是你?”
“对对对,是她的邻居夫妻来着。按理来说,今日应当一起来把这个礼做全了,只是那夫妻进了山,一时找不见人,这才没能来。”
郭掌柜的脑子一转找了个理由,心里暗暗想,当时就应该把李家一起叫来,把这婚事给它做稳了,也算善事一件了,可惜了。
郭掌柜的正懊悔着,就听谢鸿山懒懒道:“嗯,这人没来,礼不齐,不作数吧。”
郭掌柜的一听,连忙起身道:“我现在去村里把人找来。”
“不是说进山了么?山那么大,挺难找的吧。要不明天吧,明天一起来。”
郭掌柜的一听,连连称是,客套几句后,慌忙告辞跑路,就怕谢鸿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