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强忍着身心的疲惫,吩咐德福赶紧唤来太医为飞跃重新包扎手脚和额头,又命小厮打来清水,为他仔细清洗脸颊和手脚。
恰在此时,夜王爷和夜王妃一脸风尘仆仆地赶来,在殿前求见。凤君连忙将他们宣进殿来。
二人给凤君行过礼后,便听侍卫详述了事情的始末。
他们望着满脸泪痕、不停吹着哨子的夜寒,心疼得仿若心头滴血,不停地劝他别再吹了。
这段时日以来,他们四处奔波,能想到的地方、有可能的线索,都逐一找遍,甚至几乎出动了整个夜王府的人力去寻找,可依旧没有夜湛的半点消息。
夜王爷和夜王妃满脸写满疲倦,想到失踪的小儿子,再瞅瞅伤心欲绝的大儿子,夫妻俩心如刀割般痛楚。
凤君看看内殿,瞧瞧跌坐在地、一脸呆滞且不停落泪的程志远,又瞅瞅站在偏殿门口、不停吹着哨子的那道落寞背影,挥手将归来的士兵遣退。
他疾步上前,一把夺过夜寒嘴边的哨子,轻轻放入他怀中,抬眼间,却撞上夜寒那同样呆滞无神的目光和泪流满面的脸颊。
凤君的心猛地一揪,夜寒于他而言,也算是他的子弟啊!
可是他精心培育,为九天寻觅而来的侍君啊!
如此风姿绰约之人,就连哭泣,都这般惹人怜惜。
凤君红着双眼,用力拉过夜寒,将他拽回殿内。
按着他的肩膀,迫使他坐下。
夜寒仿若失去了灵魂,毫无反应,任由凤君摆布。
夜王爷和夜王妃赶忙坐在他左右两侧,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满是心疼地说着宽慰的话语。
凤君没作过多停留,径直走到程志远面前,欲将他拉起,未料,程志远直接扑入他的怀抱,哭得肝肠寸断。
凤君强压着心中的苦痛,宽慰道:“志远,天儿不是还没找到吗?兴许天儿乃真凤之命,福大命大,安然无恙着呢!”
“师父,整整十天了……飞跃寻了她,整整十天……妻主会不会已经被野狼叼走了啊?呜呜……”
对于程志远来说,凤君犹如再生父母,所以他自幼对凤君,就如同对待生父一般,极其亲昵。
正当凤君被程志远这话堵得不知如何应答之时。
德福公公前来禀报:“凤君,百里太傅求见。”
“百里?让她进来。”
凤君话音刚落,德福公公赶忙将百里太傅请了进来。
百里太傅一入殿,急忙向凤君行礼,而后匆匆走到飞跃榻前。
“跃儿……”百里少琴的双眼朦胧,右手轻柔地抚上了飞跃的脸庞。
看到他身上那几道刺眼的绷带,百里少琴只觉天都塌了。
飞跃乃是她最小的儿子,还是她的宠夫所生,在诞下飞跃时,她的宠夫便与世长辞。
临终前,她答应宠夫,定会悉心照料飞跃,可如今……
望着昏迷不醒、浑身是伤、嘴唇干裂的儿子,百里少琴忍不住浑身颤抖,轻声抽泣起来。
凤君安抚好程志远后,同样将他按压着坐在座位上,随后大喝一声:“御林军何在?”
御林军统领蒋芳泽瞬间出现在殿前:“末将在。”
“查!即刻给我查,查太女所去往的那座山是何山,是何人胆敢谋害我朝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