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进七出,三深一浅,冲脉疏堵,带脉相接,气沉丹田,抱元归一。”
按照书中引导之法,公孙幸体内凌乱的功力转为规律有序,渐渐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良久,他睁开眼,发现功力又涨了一大截,且自己的掌控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应该就是《海云自在息》的第二重了。
他本以为功法的修炼是一个升级的过程,但这亲身感受下来,他觉得现在的功力与领悟几乎是初次修炼时的数倍,习武之难,可见一斑。
更让他觉得不真实的是,就算是他的父亲,一家之主公孙寅,也和他一样只修到第二重,卡在这个境界将近十年。
但让他现在就翻身做主人?显然不太现实。
他现在最缺的便是实战经验,近来与老武师郑修对练许多次,老者变着花样地喂招,这更让他感到了自己与他人的差距。
虽然系统带来的战斗直觉让老者郑修连呼不可思议,但自己还是被其打击得找不着北。
有些差距并不能被简单的直觉弥补。
昨天清晨,公孙幸偷偷地问,以老人现在的水平,在当今江湖上是什么层次?
郑修一脸沧桑地对他说道:“要是能混出头,老夫还至于在本家当一辈子武师?少年人切记,天外有天,日后行事勿要张扬!”
公孙幸只是认真地问:“若我将海云自在息练到第四重,可否?”
郑修只是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话毕,新一轮喂招又开始。
老者一身几十年的横练功夫,十分了得。他主修一门《般若掌》,乃是纯正的佛门武技,在不断喂招中只显露过几次,皆是惊鸿一瞥,次次都将公孙幸吓出一头冷汗。
时间在打磨身体、日夜对练中过去,蒙古使者乌骨鲁一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公孙幸却没收到过父亲的任何命令,不由得对其打算有些好奇。
看样子,估计他这是并不相信草原人会打下沧州。
也是,若是北边真打进来,等消息传来再走不迟,何必现在就表态?但草原人不可能想不明白这一点,那他们为何还要提前逼迫,还不惜派出金帐勇士冒险潜入中原?
“嘶......”公孙幸明白此中必有蹊跷,可他现在一无准确情报,二无余暇细想,只能草草做出几个可能性较大的猜测。
猜想之一是北方政权为了引起整个河北地区的不安,到处招降威胁以动荡人心,方便日后他们的进攻。
猜想之二,草原人们或许知道些什么,能够确保许多江湖门派、世家会倒向他们,因此现在就来联络诸势力。
猜想三,北边有信心、有把握打进关内,并占据大量土地,因而派遣有身份的使者提前布局。
可为何只有蒙古人来了?这个时间点,大约在1210年左右,铁木真正对女真人虎视眈眈,居然还能布局中原。
况且,他们这个充满利益冲突的联盟,不可能铁板一块。
另外的几个猜想便是杂思了,总不可能是草原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试看吧?
不论是哪个猜想,都意味着将有大乱发生,若再晚些入局,便失了先机,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难测。
但或许有人会选择出逃江南,此等偏安自弃之举,公孙幸是万万不敢苟同的。
幸好这柴周不同于赵宋,靖康耻并未发生,南渡也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