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仪穿好鞋袜,目光落在不远处盛放不败的花海,轻声问道:
“师父,在这一片花团锦簇的花海中,你偏爱哪一朵花?”
许秀偏过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片洒落着橙红色彩的花海,突然想到《甄嬛传》的一句极为出彩的通透话儿:
喜爱者称为宜室宜家,不爱者弃之逐水飘零,其实各花入各眼,是非只在人心罢了。
“没有偏爱,全是最爱。”许秀目光平静地回答道。
她们全是我的子嗣。
落日余晖的橙红色在赢仪的眼里迅速褪去,最后一丝橙红色淹没在群山之中,只见她那轻柔而好听的音调落在许秀的耳侧:
“坊间说,爱人如养花,这样类比的话,师父可是渣男哦!但徒儿既骄傲又忐忑,因为徒儿会有得到很多的师娘关爱与嫉妒。”
她青裙飘如流萤,轻步婀娜似霓裳,许秀站起身,拍了拍身子,不屑一顾道:
“养花就是养花,爱人就是爱人,比喻不成立,故而后面的所有都不成立。”
“现在,我们该去吃晚饭了。”
“师父,晚饭有什么好吃的?”
“叫花鸡,鲜花饼,芍药青菜汤........”
“这么多好吃的,师父,我要快点.......”
山桃树下,挑出浮灯,洒落一地的昏黄色。
“师父在上,徒儿敬师父一杯。”
赢仪拱手作揖,手持酒盏,碰杯之后,一饮而下。
“咳咳........”
霎时她的脸庞涨红,止不住咳嗽,赶紧用筷子夹着菜,往口中送去。
鸡肉香顿时覆盖了那甜口的桃花酒,但还有些许酒香在狭小的口腔中游荡。
“师父,你这桃花酒酿的太辣了。”
“错,是你喝的太猛,太急,况且你不会喝酒。”
“嘁!”
赢仪红唇翕动,透着玫瑰红的花饼,递送到檀口之中。
她露出灵动的星星眼,微甜花香的玫瑰花饼,在她的口舌中回荡开来。
赢仪小口咀嚼着,口齿不清地说道:
“师父,跟着你实在是太好了,果然选你做师父没错!”
许秀那一双明晃晃的桃花眼在煊煊火光之下格外明亮,眸海温涟:
或许有一位徒儿真的很不错!
.......
许秀作为师父真的很不称职,比起师父,他更像是亦师亦友的友,许秀觉得自己该是狐朋狗友的友。
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大学时代每日喊着舍友通宵打游戏的摆烂分子。
还好此刻他的身侧有苏瓷,不至于真的误人子弟,祸害徒儿。
这几天许秀没有进入所谓的梦境,没有遇见不知名的女子与赢仪。
有时目光落在赢仪那相同轻柔甜美的脸庞,他会恍然失神,他甚至生出一种错觉:
一切不过是梦,那些不过潜意识在作怪与幻想,自己没有四百九十年的寿命,以后也不会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不过自己的黄粱一梦。
两人坐在山腰漫野上,山色如翡,树木葱茏,山风吹起苏瓷的秀发,听见她轻柔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