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继英绝不会认为两个长辈,在盼着自己遇到挫折。
但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的牛逼,会让俩老人欢心鼓舞。
任何人都不会甘心退出权力的舞台,哪怕是一个村庄的权力舞台。
姚金明把轧钢厂的地址,选在了灵石山脚下,沙河北岸的一大片滩涂上。
紧挨着沙河,设计了一个标准泳池长宽,深达三米的蓄水池,用来存储供应轧钢厂的生产用水。
轧钢厂的大门东面,规划了一条连接六车道的砂石路。
姚继英沿着这条还在图纸上的路,在田埂上向轧钢厂走去。
高家庄。
高红梅又一次试穿着,那件红色的面包羽绒服。
坐在西屋的炕沿边,左手碗上戴着一块儿,上海牌女式坤表,右手上拿着一封信。
信是姚小人所写,写着:
我要娶的红梅你好。
我特希望你把这只坤表摔碎,以便能让我再给你买一块儿手表。
我像你希望的那样,开始借钱给你买东西。
买坤表的钱,是向公社李向南主任借了200元。
为了尽快的挣钱,让村民和自己富裕起来。
我骗钱修了一条六车道的公路,骗来一个轧钢厂,还骗了银行二十多万的现金。
有一天,我不只要卖裤子吃饭,而是要去牢里卖裤子吃饭。
这一切,只为了如你所愿,为了让你原谅我。
工作忙,不再多说。
祝你心情不断地变好。
欢迎你在腊月二十三,来六车道上的庙会游玩儿。
高红梅只读了一遍信,就记住了所有的字,这才明白。
轰动周围方圆几十里的六车道、轧钢厂,全是那个小人骗来的。
她感到了身上的燥热,觉得刚入冬就穿这件羽绒服,还是太早,等三九天大冷的时候,再穿才合适。
高红梅羽绒服脱下,把女式坤表摘下来,收进了大衣柜里。
姚小人此时,坐在大队部的三屉桌前,两只手在不断地练习卷旱烟。
“师父,我这骑马蹲裆式,已经练了一个月,是不是该学第二招了?”
在北墙根练功的李广义,充满希望的问道。
姚继英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练骑马蹲裆这一招,练了两年,你才练了几天,就不耐烦。”
“师父,你教完我第二招,我也会继续练第一招,我想两招一起练。”
“贪多嚼不烂。”
“师父,我觉得两招不多,我能嚼烂。”
“徒儿,练功不是你觉的问题,是师父觉着的问题。
我还觉得你师娘,应该用暗语给我回信,不也是她觉得,口头说几句暗语就行了。”
李广义终于抓住了机会,充满信心的说道:
“师父,等我找师娘要了回信,是不是就能教我第二招了?”
“好!师父跟你一言为定。”
姚继忠风风火火的闯进大队部,抓起三屉桌上的佳宾烟,点着一根,然后把整盒烟揣兜里。
姚继英翻着白眼,对他说道:
“三哥,拿我的烟,不用急成这样。”
姚继忠连着抽了几口烟,才皱着眉头说道:
“愁死我了,修路要占二叔家的两分地。
他躺在地上不起来,说啥也不行,打不得、骂不得。
老九,你说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