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欲盖弥彰,条件反射下要拿另一只手遮住,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握住。
两个人是面对面坐着的。
“遮什么?”裴靳眸色已然渐渐染上薄红,“手怎么伤的?”
一看就是刀伤。
上次被烫的地方已经好了,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次手是刀伤,明显是被人划的。
沈意浓忽然也紧张起来,在他面前也不敢说谎,“被、被刀划伤的。”
男人忽然变得紧绷也不笑了,表情很严肃,一看就是要追根究底,沈意浓第一次见他那么严肃的样子,紧张的拿起桌子上的牛奶要喝。
虽然他那张脸好看,可这样不说话时也有点吓人。
人太紧张都没注意那盒牛奶还没插吸管,还是刚刚裴靳给她买的。
裴靳看她一只手攥着衣摆,就知道她紧张,现在牛奶没开封也往嘴里送。
他伸手将牛奶从她手里拿过来,“牛奶还没开。”
“啊?”沈意浓尴尬了,“没开吗?”
她看着裴靳手里拿着那盒牛奶,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将吸管拆开,插到吸口,递给她,“现在可以喝了。”
沈意浓接过来,噢了一声,用力吸了一口。
裴靳却一直盯着她的手,那伤,沿着手背向上,被衣服盖住了。
意思是那刀伤手臂上还有。
再看到她锁骨那道疤,他眉头皱得像山丘,他立马伸手打了个响指,阿城跑过来,“大少爷。”
“让医疗团队的人现在马上过来。”
沈意浓想起上次在他公司她烫伤时两个医疗队的阵仗,忙说不用,“裴先生,抹过药了。”
裴靳不为所动,“让人马上过来。”
阿城立马去打电话。
裴靳眼里已经蓄起一筐寒意,是因为自己珍藏着的明珠竟然被人这样划伤,而他竟然一无所知。
“浓浓,将你衣袖挽上去。”
他已经在忍住体内的暴戾情绪了,他离开前还好好的,哪个畜生敢拿刀划她?
沈意浓悄悄抬头,对上面前一双幽黑的却又盛满怒火和担忧的眸子,她陡然紧张,还争取了一下,“手臂上没有伤的。”
声音小小的,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
“浓浓不动手,我要自己来了?”在腥风血雨里搏过命,夺过权的人,说出的话自带震慑,那一瞬间他又是那个生杀予夺、发号施令的裴靳,虽是问句征求,却不容拒绝。
沈意浓还在发怔,裴靳因为着急,等不下去了直接握住她的手,轻轻撩开她衣袖。
等看到她手臂上蜿蜒着的丑陋的伤疤时,他眸色一下又沉又冷。
如玉白皙的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红痕特别刺眼。
他指腹在她手腕那的伤处轻轻抚了下,问,“疼吗?”
沈意浓只觉得他指腹像火引子,抚在她刀疤上热又粗粝,那一下一下的抚触透着她轻薄的皮肤蔓延进四肢百骸,把她血液也烫了一下。
“刚开始疼的,现在不疼了。”
“谁做的?”
沈意浓低头找理由。
眼神躲闪,那只手又开始攥衣摆。
得,还紧张上了。
明显就是想对他说谎。
“有人威胁你?”裴靳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告诉我,我给浓浓撑腰。”
一排睫毛密密的颤,沈意浓只好说,“我心血来潮想自己学做饭,不小心拿刀划到了手。”
说完她还抬头,强迫自己稳住,看向裴靳,点头,“就是这样的。”
“做饭的刀还能划到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