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和萧寅焕说的话一模一样啊,而且口气也一模一样?
“萧寅焕。”沈意浓无意识又喊了一声,然后看他。
裴靳一点不知道萧寅焕是谁。
“他是谁?浓浓,你今天喊两次他了。”
沈意浓低头。
你不是呀。
“我同学,我、我一时口误。”
裴靳看着她若有所思,以为刚刚自己对付裴毅,把她吓着了,他安抚道,“浓浓不用怕,我真不会对你坏,当时去东南亚那地儿是吃人的地方,不比别人狠就会被别人杀掉,好在我在那边站稳了脚跟,现在无人能威胁我。”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把其中的腥风血雨都只字不提,更别说他几次差点都没了命。
他碎发散在额前,头发很黑、眉目朗朗,漆黑眸子里像是深邃的海,像被一场龙卷风侵袭海面,浪潮不断。
说这些话时,一直看她。
见她怔住了,只愣着看他,两只眼睛杏圆,带着疑惑,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裴靳说话尽量温柔,轻轻揉了下她头顶,很亲昵,“真被我吓着了,怪我没忍住,刚刚应该先带你回房间,不让你听见的。”
见她这样,裴靳有点心疼。
“没有没有。他们欺负你,应得的,我没有怕,你爸爸和他们太过分了。”
“没事,习惯了,不用管他们,以后还见到他们招呼都不用打。”
沈意浓忽然有点心疼,“裴先生,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吧?你爸爸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裴毅,让你自生自灭的。”
裴靳看着她眉头拧起来,小小的一张脸上表情很是丰富,那双型圆的眸子也水润润的全是担忧,忽然挺想将她抱在怀里。
他想。
也不是不好。
至少心里有盼头。
知道她在A国等他。
知道她是他未婚妻。
所以在外面拼命挣他和她的未来,想给她最好,想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永远活在童话镇里。
他并不苦。
甚至,甘之如饴。
“不苦的,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她的皮肤很白,吹弹可破的,裴靳没忍住,轻轻捏了下她的脸,“不担心。”
沈意浓视线在他受伤的手上。
“你这伤口处理得过于粗糙,我重新帮你处理一下,不然要发炎了,要发烧。”
裴靳不想让她担心,倒也没拒绝。
“嗯,辛苦浓浓。”
裴靳坐着,沈意浓在给他处理伤口,伤口触目惊心的,她问,“疼吗?”
“不疼。”
在东南亚他曾被砍十多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沈意浓很轻很轻的在给他涂药。
她坐着,睫毛长长的垂下,小又白的耳垂上戴了个浅蓝色的小钻,头发半梳半披,系一个蓝色大蝴蝶结,白色裙子也随着她坐下散开,看着甜甜的,乖乖的。
也许,有她的地方,不管在哪,都是家。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问他伤口疼不疼。
也第一次有人给他包扎伤口。
一点也不疼。
甚至觉得有些甜。
他偷偷的拿手机将此刻的她拍了下来。
处理好伤口,老爷子也来了膳厅,自然知道发生的事情,但是他没说什么,都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他要再说,裴靳就会带浓浓离开不陪他吃饭。
一顿饭,三人吃得还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