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彭?”
“你知道他?”
“他什么要见我?”
“他让我告诉你:天降星孛。”
“那颗流星落下来了?”干将的语气突然有了几分兴奋。妻子莫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受到提醒,又恢复了平静而警醒的神情。
“就落在楚越边境,离这里不到三百里的地方。国师已派人把降落点保护起来。”
“你们要我们做什么?”
“彭会和你们谈。现在我没有时间说太多。立刻出发吧!”仲父不容置疑地命令。
他们来时是从天目山的竹林中秘密潜行,现在回去则是改坐马拉的战车,战车就停在石板街上,是那些越国军士留下来的,仲父挑选的一百人中有四十个人会驾车。一切都已根据斥候兵刺探来的情报策划好了。
其中车况最好的一辆留给干将、莫邪夫妇,驾车技术最好人也最机警的一个魁梧军士做他们的御者,仲父亲率两辆战车在左右护卫。
那名魁梧的御者催干将、莫邪上车,越国军队一定已合围过来,耽误一分一秒都可能付出极大的代价。整个军队起动的速度取决于干将、莫邪所乘的这辆车。
当御者准备扬鞭驱马时,干将说:“我要下去取个垫子。”
“来不及了。”御者不耐烦地说。
“我给我妻子取个垫子,她站着不舒服。”
御子举起手中的天目剑,对准干将的咽喉,威胁他道:“不许去!去就杀了你。你慢了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就可能多死几个战友!”
“那你就杀了我!”干将突然直视御者,梗着脖子,并不退让。仲父发现,干将这个时候不再象个书生,表现出出乎意料的倔强,他作为武将,内心里对这样的性格惺惺相惺,出手挡开御者的剑,喝斥他:“不许对他们二人鲁莽!”允许干将下车。
干将下车,跑着去跑着来,将手中一只丝绸坐垫放在车上,扶妻子莫邪在垫子上盘腿而坐。莫邪安心地偎在他怀里,干将的脸色也重归书生般的温雅。战马嘶鸣,战车起动,由石板街的尽头向东转,沿着越国的官道飞驰而去。
才行十里,百人队就陷入越国五百乘战车的包围,他们面临了绝境!
唯一的机会是他们手中的剑,或者说,他们手中的天目剑发出的“剑气”。
仲父手握的是从干将铸剑作坊中的砧上拿到的剑,其实只是个剑胚,甚至还未开刃,但是,仲父朝着围上来的越国战车群把剑一挥,那些拉着战车的越国战马“咴咴”地啸叫,高高地抬起前腿,似乎想要摆脱笼头和缰绳的束缚,顾自离去。
这是“剑气”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