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来势汹汹,带来的人也心狠手辣,眼瞅着小荷的脸肿的不成样子了,姜止才款款开口:“停下吧。”
小灵退下。
小荷恨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仿若淬了毒一般,不服,却倔强的一声不吭。
就在所有人以为姜止会就此罢手的时候,她直接让人去井里打了一盆水。
接过水盆,姜止施施然上前。
陈御医瞧出了她想要做什么,立刻上前拦下了。
“王妃,三思啊!晚主子身子虚弱,是先前受伤留下的老毛病,若是再受了凉,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王爷那边,不好交代啊!”
姜止垂眼看陈御医,声音薄凉:“陈御医,我记得当日你进入太医院,是我父亲引荐的,怎么,在王府久了,忘了根了?”
先前,姜止还会顾忌面子上的功夫。
可今日,她却像给颜禾晚一个教训。
这一次,她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陈御医还想说什么,姜止一脚踹开她,一盆水从上浇下。
颜禾晚立刻被呛醒。
脸色更加苍白病态,眼皮重的很,眨的很慢,瞧见姜止,她用力撑着身子起来,跪着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入王府以来,除了上次单独和萧驰野谈话,这还是她头一次自称奴婢。
姜止脸色如常,倒是小荷眼睛闪了闪,留下了两滴泪,瞧着是心疼自家主子。
姜止原本还同情颜禾晚,可今日种种作用下,她瞧着颜禾晚这副做小伏低的模样,只觉得无比恶心。
“明知道我母家今日来府上,身为一个妾室,你还派人去前厅,你这不仅仅是不把我的脸面放在眼里,更是把王爷乃至陛下的脸面不放在眼里,说,本王妃该怎么罚你?”
颜禾晚跪的笔直,声音虚弱,但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仿若做错事的不是她。
“王妃,今日之事确实是奴婢欠考虑,但奴婢本意是想着奴婢和府中的陈姨娘和卫姨娘吃不上饭,若是传出去,还以为咱们王府有多苛责妾室,说不得您就要落得个善妒的名声,所以奴婢为着王爷和您的颜面,才让人去给其他院中送了吃食,却不成想竟然惹得王妃不快,若是王妃不喜欢吃,那便随便扔给乞丐叫花子,至于您和王爷还有陛下的脸面,是摄政王府乃至整个南临国的大事,岂是奴婢无心之举便能左右的,这样在王妃您耳边胡言乱语的人,真该乱棒子打发出去,平白惹得王妃不快,还险些让摄政王府为她一同陪葬。”
说着,她似有若无地瞥了眼小灵。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止冷嗤:“你这意思,与你无关了?”
颜禾晚摇头:“并非与奴婢无关,而是,今日只是皆因膳房所起,奴婢院中先前便被克扣了不少例银,今日又直接不给饭吃,奴婢心知一切与您无关,那唯一的解释,便是府中有了内鬼。”
姜止眸光闪烁,似有深意地盯着颜禾晚。
她何时克扣了例银?又怎么可能下命令说不给饭吃?
这些,莫非是颜禾晚刻意捏造出来的?
姜止踱步到颜禾晚面前,脚尖堪堪停在她面前一寸,双腿紧挨着颜禾晚的头。
压迫感满满。
姜止的声音自上而下响起。
“本王妃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