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溪一早就被蒲白苏给拉了起来。
“都歇了一天了,走,看热闹去!”蒲白苏兴冲冲的拉着人往玩乐峰去。
玩乐峰,弟子修炼聚集之地,偶尔也会是宗内比试的场地。
“正好这回赶上了宗内小比,能让你认认人。”
谢南溪回神时,已经坐在了观战台上了。
底下除了围观的弟子,还有一些在准备上场的弟子,都偷偷摸摸的瞟着谢南溪。
他们的脸上嘴上,无一不在透露着对谢南溪的好奇。
“那位就是清音真人吗?”
“看起来好生清冷凉薄啊,莫不是无情道之人都如此?”
“你记混了,清音真人所修应声太上忘情。”
“你们就这么笃定?”
“小师叔才不凉薄呢!”江芩娩突然出声,“昨日她才给了我一株灵兰枯呢!”
季落尘附和着,“对的,我们撞坏了她的屋顶她都没有生气。”
几人叽叽喳喳的,谢南溪突然感受到了一抹热烈的目光。
回过头去,墨竹正热切的盯着她。
“灵、兰、枯?”
谢南溪无奈,只能再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株,才打消了墨竹去打劫师侄的念头。
“好了好了,开始吧开始吧!”
墨竹喜笑颜开的挥挥手,示意孟景竺主持小比开始。
孟景竺:“……”
不是说好你来主持的吗!!!
“肃静!”孟景竺攥着衣袖,强撑冷淡的说道,“按照抽签结果,现在开始比试。”
“大师兄,你声音颤得有些厉害。”谢南溪道。
孟景竺闻言,目光在几个师弟师妹身上来回穿梭,随后小声“嘁”了一声。
但凡你们几个里有一个话多的,我也不至于被迫充当爱说话的角色!!!
一个宗门怎么可以连续出现好几个“哑巴”,还是师兄弟、师姐妹!
“大师兄一向如此,看,那个拿狼牙棒的是我徒弟,江芩娩,和她比的是……颜望迟?!!!要不要这么背!”
颜望迟,孟景竺的二徒弟,常年窝在修炼场的内卷第一人。
江芩娩对上他,夸张来说,就是蚂蚁对上了大象。
谢南溪暗自把颜望迟记上了补充送礼名单上。
在蒲白苏的倒数后,江芩娩不负他的期望,被一剑挥飞,四脚朝天落地。
颜望迟抬头看了眼观战台,谢南溪感觉是在看自己背后的大师兄,却又感觉在看自己。
“师兄你太狠了。”
江芩娩没有立刻坐起来,她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的平静。
颜望迟被她的表情逗笑,跳下台来将人拎起来,“我也不想吃三师叔的新药。”
本次比试,凡是输了的,都要给墨竹试药。
药可能是苦的,也可能是辣的,也可能苦辣苦辣的,最折磨的还是药的持续效果,可能会晕,可能会吐,可能持续三天,可能三个月,也可能三年。
所以,输是不能输的。
就算是面对师妹也不行。
“师兄,我感觉我废了。”江芩娩感觉自己双腿没了,她眨着圆溜溜的眼睛,“要不你把我提到师尊面前吧,我卖一波惨,说不定就不用被罚了。”
颜望迟虽然觉得二师叔那么笑里藏刀的人并不可能心软,但还是把人提溜了过去。
“师尊,二师叔,三师叔,四师叔,小师叔。”
“掌门师伯。师尊。三师叔。四师叔。小师叔!”
有时候,叫人也是很累的。
谢南溪都替这两人累。
孟景竺给颜望迟使了个眼神,颜望迟就将江芩娩放下,自觉走到他面前。
“咳咳。”孟景竺干咳了两声,试图引起认真观战的谢南溪的注意。
但他还是低估了谢南溪的专注力,无奈,他只能转移目标,“芩娩,昨日你小师叔是不是给了你乾坤袋?”
江芩娩想起袋子里的宝贝,顿时亮着眼点头,“掌门师伯,里面有你念了好久的墨林玉呢!”
她说得很小声,生怕被人听见。
谢南溪隐隐约约听到了“乾坤袋”的字眼,这才想起来,刚刚才添上送礼名单的颜望迟。
“颜望迟。”
“啊,我在。”颜望迟还沉浸在江芩娩所说的墨林玉里,一时干楞楞的应了声。
墨林玉啊,可以修好多次、保养好多次剑了。
谢南溪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乾坤袋,原想着抛给他,结果一抬头,他不知道想着什么出神。
好在颜望迟只站在了谢南溪的身后,她一侧身就能碰到,于是干脆把乾坤袋放在了他的手上。
“谢、谢谢小师叔。”
颜望迟喜出望外,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大师兄说遇到小师叔要礼貌懂事会说话一些的原因吗!
宗内云闻上说的小师叔是最富有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乾坤袋里的东西都是谢南溪胡乱塞的,除了一小部分的出差,其他大体物件都是一样的。
颜望迟的运气好些,墨林玉他就有了三块。
孟景竺借着位置优势,瞧见那三块墨林玉时就像是饿了三年的乞丐的碰见了免费的满汉全席,双眼放光,顷刻后又失去神采。
哪有师尊抢徒弟礼物的道理?
蒲白苏拉着江芩娩,对于乾坤袋里的东西也是充满了好奇。
虽然他不缺灵石,但哪有人会对稀世珍宝失去兴趣。
知道小师妹家底丰厚,但没想到这么丰厚。
墨竹拉着谢南溪,重新把她的目光引回台上,“看,被毒晕过去的是时跃的徒弟季落尘,放毒那个叫朝眠,帅吧?是不是师姐眼光好点?”
谢南溪看了眼一旁等着她反应的时跃,又看了眼墨竹。
一位是自己最小的师兄,一位是唯一的师姐,好像不太能斜着端水。
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回应方法。
在其他两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时跃和墨竹的手上,各出现了一个乾坤袋。
“上等颐水玉,一块等于十块极品灵石,够你还债和保养降九泉了。”
“北阡灵兰枯,崖柏南的金霜竹,师姐要好好炼药啊。”
一人一句话,哄得一派和睦。
两人也不白拿,一个说要给她翻新院落,一个说要给她研制新药。
说着说着又互相对嘲起来,要不是孟景竺及时拦着,时跃可能就要被喂下性转丹了。
谢南溪:“……”感觉自己才是百岁的师姐。
季落尘迟迟没有醒来,朝眠给他解毒的时候一个不慎把自己给毒倒了,这下好,两个都得试药了。
墨竹和时跃骂骂咧咧的把人带去了药峰,谢南溪想着趁人少离开,不过还是被孟景竺拦住了。
“你要去西荒?”
孟景竺抬手布下隔音阵。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只魔化的妖猿,它的指骨上有西荒的符印。”
“怀疑是西荒出现魔修?”
“也可能邪修。”
西荒的魔修除去丧失自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井水不犯河水的待在划定的界域里,这么些年来倒是弱化了一些对于魔修残暴的刻板印象。
不过丧失掉自我的魔修,倒是更容易被人利用。
比如近年来明里暗里出现着的邪修。
邪修也不是没有魔化妖猿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