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不是梦，说到底，你也分不清。”他自言自语的讲着就好像真的有那个另一个自己一样，鲜血顺着他暴露出的脊椎骨流下，牙齿紧咬着自己断掉的手臂，然后用着如同恶狼一般的独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不可名状物。

“两边的世界都得救”

哪一边的世界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让这个像鱼一般的庞然大物将两个世界的投点吞噬，那么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但是名为「因果」的武器，早就将世界以及他的命运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重新建立坐标是必要的，他意识到了这点，只有更强大的怪物才能杀死眼前的怪物，怪物的触手袭来，速度穿破了光，将物理的法则颠覆，然后将眼前渺小的物种贯穿，连同他身后的两个“果实”一起。

最后却只剩下了一个头在超加速的时光中思考着。

“我”

“我，想活下去啊。”

“这个是梦对吧，这个是梦，一定是这样的。”

直到所有的物质在堙灭的效果中消散，只剩下了他的思维在无尽宇宙中发散，然后化为虚无踏入归一。

“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我想醒来！！！”思维的愿望发了出了光作为了信息锚点，似乎是来自深处回应了他的愿望一般，「深海」中的怪物将「树」折枝，然后将「因果」杀死。

思维在这个空间中飘散了不知道多久，他在痛苦中挣扎，直到有人轻呼他名

……

“符黎？你做噩梦了？”

“嗯，好像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符黎摇了摇头，然后接过来少女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下后擦了擦冷汗。“谢谢你了，白禾”

“没关系，梦都是这样的，明明上一刻都还在痛苦的挣扎着，醒来的那一刻便就烟消云散了。”白禾笑着讲到，月光洒落的点点映衬在了她的白发上“包括我也一样”

听到这里，符黎也发现了事情或多或少有些不对，他刚想重新抓住眼前之人的手，却发现她只是虚影，在那一刻，无数的灵魂，世界不断的重叠，符黎也由无数的他重新构成，而少女的灵魂，似乎始终如一。

“晚安，黎，然后，活下去。”

……

“不对，不对！莉莉！白禾！”符黎再一次的醒来，从梦中惊醒，但是等到情绪冷却后，他却又忘记了梦的内容，忘记了所有故事，只剩下了名字，和她的声音。医院中各类的仪器相当嘈杂，滴滴答答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心跳声。在一边调试着机器的护士也被符黎吓到，但是所幸的是符黎被五花大绑的束缚住了，难以行动。

“陈护士，我醒来了，帮我松绑吧，谢谢了。”符黎开口道，随后看了看床边桌上的百合花，“这又是谁送的？”

“等林医生来确认一下再松绑，然后这些花好像是一个女孩子送过来的，你认识她吗？一个白化病的孩子”陈护士记录着符黎身体的各项指标，在确认已经清醒了之后便打了林医生的电话。

“不，我不认识，我家里人呢？他们有联系过来吗？”符黎看着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臆想着自己病好的情景，在阳光下重新站在地面然后陪着自己的家人散步，仅此而已，十分简单的愿望，但是因为精神病，他几乎无法和正常人深入交流。

在电话的另一边，随着一声声好的答应下脚步声也逐渐急促，504号的门把转动，一个身穿便服的医生进入了这间单人房，但是在另一个人的视角中，不过是一个脸庞被缝缝补补过来的丧尸突然闯入了进来，符黎眼中的林晨旭和前几日截然不同，他不是他了

“行了，陈护士，接下来我来吧。”林晨旭讲道，随后将符黎约束服上的带扣放松，“你先出去吧，对了，药应该也该换了，阿普唑仑还是？不，再看看，符黎同学，我认为你的癔症仍然应该以我给你提供的行动调试”

“好的，林医生，那我还是先拿之前的药对吗？”陈护士询问道

“啊对，先拿三天份量的试试”林晨旭接过了陈护士的报告单后便坐在了符黎床边的椅子上，明明其他的指标正常啊，除了脑电波是高频了点外也没有什么问题，林晨旭想到，他也不是第一次怀疑眼前之人的病症，但是符黎那一睡就不可能醒来和醒来后依然疯疯癫癫的行为也不像是装的。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说完陈护士便离开了这间病房

两个人并没有交流太多，确实也只是林晨旭在单方面的询问问题，而符黎也只是在约束服中躺着，然后敷衍的点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毕竟和这个怪物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