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父亲遗留,又是贼人所寻之物,卫天真将其郑重收起。
赶至卫安家中,发现其后娘被五花大绑,并未死亡,心中如释重负。
见卫天真前来,后娘忙挣扎着靠近,似有要紧话说。
卫天真会意,道:“如敢大叫,我必杀你!”
说罢,取出其口中布条。
后娘哭道:“真儿,我有要事相告,关乎你的安危,你听后饶我性命,好吗?”
“快说。”卫天真将柴刀提起。
后娘颤栗道:“真儿,你婶婶将你卖给了城东赵员外,当做娈童,今晚便来捉你,兴许已在路上。”
卫天真道:“为何她会提前告诉你?”
后娘道:“她撺掇我将安儿一并卖掉,好从中抽成,所以相告,不过我没答应。对了,她在菜中下了迷药,为何你没晕倒?”
卫天真略知缘由,口中却道:“已知蹊跷,未曾吞食。我且问你,赵员外是何人?有无背景?”
后娘道:“有,他是城主表舅父。其人喜好稚童,常用迷药晕倒,再施淫行。”
卫天真冷笑道:“婶婶恶毒,万死难赎,你以为如何?”
后娘道:“对,她该死,我...”
卫天真道:“你去杀掉我的婶婶,我便放过你。”
后娘惊慌,“我没杀过人,我不会...”
卫天真道:“放心,我叔叔被贼人杀害,婶婶的死会一并算在他们头上,与你无关。做完之后,你在家中睡觉即可。若城卫来问,就说当时你见两个黑衣人行凶,于是大喊,继子卫安怕你危险,所以才捂嘴制止,明白了吗?倘若不去,我现在就杀掉你!”
后娘心中一狠,猛地点头,跟着两人来到卫横家中,一刀划过了婶婶的脖颈。
但见对方抖如筛糠,鲜血喷涌,情状可怖,当即瘫软在地,好一会才回神,逃回家中。
两人离开屋子,卫天真俱言经历,卫安不由一阵后怕,急道:“哥,我们赶快出城,再晚就来不及了!”
卫天真摇摇头,“若是逃走,我今生便再无检测的机会,怎能甘心?”
卫安愈发着急,“哥,城卫要是通缉,你不一样无法检测?更何况机会渺茫,值得拿命冒险么?”
卫天真道:“冒险?没那么糟糕。城卫想要捉我,也非容易之事。为了测试,昨日已有十多万人入城。一旦检测完毕,这些人定会离开,城门则不能一直紧闭。
“只要藏在人流之中,我们就可出城,大不了当时弄些动静,声东击西,逼得城卫无暇顾及。再者,就算被捉,我也有办法保住性命。安弟,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卫安叹了口气,道:“哥,你既然要冒险,那我陪你便是。”
“好兄弟!”卫天真笑了笑,随后正色道:“今晚你幸好没杀掉后娘,否则你爹也活不成。”
卫安愕然道:“为何?”
卫天真道:“城卫即使要通缉我,也须来现场查探一番,坐实我的罪行才行。我被通缉与否区别不大,因为就算无罪,贼人也不会放过我。
“而你如果杀了后娘,一旦城卫来查,你必危险。为了摆脱你的嫌疑,我须将你爹一并杀死,用我叔叔的尸体伪装成你,再烧毁三具尸体,以免被轻易认出,如此便可拖延时间。至少确保你的检测不受影响。”
卫安后怕道:“原来如此。当时本想杀她,可是她大叫出声,我怕有邻居惊醒来问,所以才留了她一命。”
卫天真道:“虽然如此,你爹和后娘还是难逃一死。”
卫安惊慌道:“这又是为何?”
卫天真道:“城卫来后,如你后娘按我吩咐回话,贼人为避免东窗事发,定会将她灭口,你爹恐遭殃及。”
卫安急道:“我爹无法可救么?”
卫天真道:“有,不过你最好三思。我只说你爹可能会被殃及,没说一定。然而一旦救你爹,后娘也能活。我想她肯定有将你卖做娈童的打算,只是没来得及实施而已,如此你还要让她活么?”
卫安点点头,道:“哥,我不想爹死。”
卫天真心中一叹,虽说卫安少谋寡断,且妇人之仁,但若不直言相告,一旦其爹娘妄死,自己恐遭记恨,于是说道:
“你让后娘将这屋子点燃,现今天干物燥,一旦起火,尸体必成焦尸,城卫们想查也无从下手。接着让她将你爹弄醒,告知前事,并串通将‘见贼人行凶大呼’,改成夫妻吵架时气愤所喊,以此回答城卫。
“等听到有人大呼火起,你们三人一同出来救火便可。你现在速去安排,完后回家,不必寻我,早上在城主府前汇合。切记,让后娘动手,你不可掺和。”
卫安点头,化作黑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