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等微光压住喧嚣蛙蝉,懦弱绿意才肯稍显尖角。
小心翼翼经过一丈宽的尖刺外栏,进入村庄后明显感到凉凉阴意,可能是少了许多男子,失了份阳刚之气。
伊本一进到村中就迎来一众目光,还好脸皮够厚,言谈举止并未受影响。
进入一间泥木屋,大姐拿出干净素色麻衣给他换上。
换衣时小孩哥在一旁捣乱,好奇摸着伊本瘦弱的身子,语出惊人。
那一番童言无忌,惹得大姐磨牙切齿,拿着木藤来了个女子单打。
这一身麻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漏风严重,伊本只能再拉紧些腰带,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片刻。
待他走出屋外。
大姐正拿着屠刀熟练的分解铁甲虎,刀工十分了得,剔下的骨头没有一点碎肉,铮亮得跟个光头似的。
他大概数了下,不到一百人,尽是老弱妇孺,身躯虽瘦弱但精神闪烁,还没完全对生活感到失望。
小孩哥跑来,摸着发红的屁股,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哥哥真是瘦弱,还不如咱村老人呢。”
大姐亮了亮手中的屠刀,小孩哥当即捂住嘴巴不敢说话,但也只坚持了不到一刻,又开始嘴碎。
“哥哥你是哪儿人?”
“为何来到此地?”
“哥哥长得真是俊俏呢。”
“是不是给我娘拐走,听说隔壁的如花姐姐恨嫁呢。”
这时,人群中有一庞然大物羞涩离去。
两米高,膀大腰圆,仿佛一座小山。
伊本收回惊心目光,摸着小孩哥的寸头,说道:“我只在这稍作停留。”
他心中迷茫,不知漂流何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恐怕还不如这位小孩哥,更无山中生存经验。
苟在村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待寻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再做打算,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
这世界前所未知,必须出去看看。
这一世,不能再当任劳任怨的牛马。
大姐飞舞着屠刀,问了一句,“小郎君,准备在这待多久。”
“不知,几日,半月,一月吧,可能等不到记忆恢复就离去了。”
在一旁与一众小儿玩的小孩哥耳朵一动,拉起他的手就往一间泥木屋跑。
“哥哥竟是病了,刚好前不久村中也来了位老郎中,去给他治治!”
伊本无奈一笑,让一众小儿推推拉拉至一屋前。
木门大敞,一扎野干草上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普通老人。
松柏之姿,鹤发童颜,精神抖擞。
“洛爷爷醒醒,来病人了!”
老人缓缓睁眼,瞧了下伊本,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把脉探骨一番,老人悠然脸色逐渐凝重,皱着的眉头仿佛可以挤碎天地。
“体内里竟还有连老夫都看不出的毒素?!”
小孩哥看着郎中露出一副‘没救了、准备后事吧’的模样,紧张兮兮问道:“洛爷爷,哥哥这是要被毒死了吗?”
“他可是连头老虎都能打得半死,不用担心他,出去玩你们的吧。”
老人驱走小孩哥和一众看戏小儿。
大手一拂,木门自动合上,屋内添了一股幽暗。
“怎么称呼?”
伊本拱手道:“在下伊本。”
“这世上姓伊的不多。”老人摆摆手,“你脑中并没受损,说吧,到这来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