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刘晓莉和刘伊妃就懂了，都是学舞蹈出身的。

刘伊妃眼前一亮，想起在巴黎时曹昊的建议：“是你说过的格洛托夫斯基那个吗？”

“师兄，你教教我呗~”刘伊妃突然地娇憨起来，又怯怯地看着曹昊，怕他排斥自己这个称呼。

听着小刘软糯的音调，曹昊踩着桌子脚的腿莫名有些软，看来晚上回去还得多画几个故事板稳固下道心。

“任何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都是要长期、系统性地学习实践的，你学这一招半式的有益无害。”曹昊给她解释道。

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想了想站了起来：“给你示范下格洛托夫斯基的呼吸方式，你站过来。”

小姑娘雀跃地靠近，带过来一阵小香风。

在尤金尼奥记录的格洛托夫斯基发声技巧中，提出了三种呼吸方式：胸腔呼吸、腹部呼吸和总体呼吸，总体呼吸又叫联合呼吸。

格洛托夫斯基认为总体呼吸对于演员是最有利的，他也提出了三种总体呼吸的训练方式，第一种需要躺在地上使脊柱伸直进行一系列复合动作支持；

第二种采用了哈达瑜伽的方法；

第三种则脱胎于我们的京剧，也被他认为是最有效的。

曹昊没有给她解释太多原理性的内容：“这套叫总体呼吸，用华国话讲很简单，挺胸收腹，气沉丹田。”

接着双脚微微分开，让刘伊妃双手抵住自己肋骨的最下端感受肌肉发力和呼吸运动方式。

曹昊从刘伊妃双手靠着的地方开始吸气，气流通过胸腔，产生气柱直通到头部，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对肌肉强悍的控制力，匀速的呼吸使得腹部和肋骨同速率扩大，腹壁向内收缩，肌肉则向外扩张。

刘伊妃很明显地感受曹昊局部体态的细微变化，同时听着曹昊口中的单音节声线，稳定而厚重，就像那天他在台上慷慨激昂的1919台词一样。

“诶，小曹，你怎么也会格洛托夫斯基的联合呼吸法的？”身后冯远争的声音传来，曹昊和刘伊妃都转头看去，只见这位人艺戏痴好奇走过来。

并不是说联合呼吸或者叫总体呼吸多么有难度，只是国内很少有这种叫法，遑论每个学校、甚至老师教的呼吸方法都不同。

冯远争熟稔地轻轻触及曹昊的下肋部，感受了一会儿不禁竖起大拇指：“气息非常稳定！你应该学表演啊，这基本功！”

也不管刘伊妃母女在一边，径直问到：“你在国外不是学的导演吗，怎么也懂格洛托夫斯基呢？”

曹昊遂笑着将自己在巴黎戏剧实验所的经历叙述了一番，引来冯远争的啧啧称奇，他又不禁想到自己在德国的老师，心下有些黯然。

刘晓莉看连冯远争这样的表演艺术家都对曹昊的基本功赞不绝口，也笑着冒昧道：“小曹，冯老师，你们要不教教我们伊妃吧，她也能快点儿进步，把这部戏演好。”

冯远争对待表演多么认真一个人，眼睛一瞪道：“这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情！还有，呼吸方法很重要，但是涉及到体内的肌肉、器官运动，不可以随便练，有受伤的风险！”

这话一出，听得不远处候场的群演都吓了一跳，刚刚不少自顾自学着曹昊的方式开始改变呼吸方式的都赶紧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