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山道谢接过小刀,将精炁注入,瞬间刀身暴涨,变作一把大刀出来,然后收了精炁,这刀又变作一小枚,然后抬头问苗进道:“徒弟在外行了一路,不知这些木盒和法宝都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只一挥手便出现?”
苗进摸着胡须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还不知?”说完从腰间取下一块方形玉牌,说道:“这玉牌叫做吞品牌,乃是一种特殊玉石炼制,除此之外还有畜生袋等诸多法器可以收纳灵兽法宝,你现在随身没有那么多法宝,要是调转不得当,反倒坏事,再等些时日,为师帮你炼制一枚便是!”
陈晓山称谢,苗进接着说道:“这滴水刀,你也要仔细练习,法宝施展最重时机,运转不当,反做嫁衣!”陈晓山施礼回道:“弟子记下了!”
第二日陈晓山来到松树林中,将滴水刀握在掌中,运转精炁,那刀身嗡嗡作响,从手中飞出无数小刀掉在地上,接着再运功法,面色通红身上黑风破了出来,陈晓山将两手往下一拍,那些小刀带着石子盘旋在周围,然后猛地往前一指,那些黑风带着刀呼啸着飞了出去,斩断无数松树,接着两手一收,那些小刀一个接着一个飞了回来,刀影重叠又化作一柄小刀立在其指尖旋转着,陈晓山喘了几口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想到:“又要运转功法,又要使用法宝,真是吃力啊!”
自此陈晓山每日均在松树林当中修炼,此时看去那松树林已经被砍成一片空地,如此这般不觉又过了一个月,一日陈晓山正在修炼法宝,苗进走了过来,陈晓山停下手上功法,上前施礼,苗进说道:“徒弟啊,你又要下山了。”
陈晓山回道:“这么快?”
苗进说道:“再不下山,我这山头就要被你削成平地了!”
陈晓山挠了挠头,苗进接着说道:“你前些时候与田善沈在外面发现十国的事情,天师下令,着你下山再行探查。”
陈晓山问道:“弟子入门这么短时间,为何频频派遣下山?”
苗进摇了摇头问道:“那十国的事情是你告知天师的?”
陈晓山回道:“是的!”苗进接着说道:“你若不说,怎会有这些事情?派你下山也是情理所在,况且此次有真人在旁,你就放心去吧!人就在神道上等着,一路仔细!”
陈晓山辞别师父,出了山路来到神道边,田善沈和一紫袍道人正在神道上面等待,陈晓山上前施礼说道:“师兄!真人!”田善沈说道:“陈师弟,这位是家师费真人。”陈晓山抬眼看去,一六十岁模样的老者,面皮粗皱,头发胡子花白,乃是田善沈师父费棕,于是接着问礼说道:“见过费真人!”
费棕笑着说道:“晚辈不必多礼,天师思虑再三不知那十国妖道道法如何,故而差遣老道陪你二人走一遭,我这徒弟一时气短,还要多谢陈小友!”陈晓山面上尴尬,回道:“一路还要仰仗真人!”
几人不再多言,那费棕袖袍一摆,地下变出一条木船出来,船首处刻着一处雕头,眼中镶嵌着宝石,陈晓山此前已经见识过灵仙子的仙草,知道这舟是飞行的法器,于是随着两人上了船,几人上船之后,费棕运转法器,直直冲上云端,接着飞速往北边飞去。
费棕的飞行法器唤作破风舟,速度奇快无比,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十国境内,费棕来到羞江边降下船来收了法器,然后脱去紫色道袍换成与陈晓山和田善沈一样的灰黑道袍,说道:“我这衣服在此处过于扎眼,这十国被朝廷收复不过十几年,北方蛮夷的妖道经常游走在此处,老夫有法器能走,你俩到时落了单可是不好看了!”
几人沿着羞江一路北上,走了一会远远望见一妇人正坐在岸边石头上面,来到近前,那妇人一身华服,金玉的首饰戴满头上,脸上胭脂已被泪水侵湿,费棕走上前去问道:“娘子何故在此哭泣?”
那妇人起身施礼回道:“道长万安,打扰几位,恕罪!”
费棕回礼说道:“我们几位初到贵地,不知此处哪里有道观我等落脚?”
妇人回道:“十国城内新来了两位仙师,就住在胥王府,几位不如投那里去。”
费棕又接着问道:“贫道一路,听闻路人告知,这两位仙师从十国城内买孩子,可有此事?”
那妇人听得,两眼又流出泪来,点点头回道:“我们这十国城乃是离北关战场最近的地方,征调粮草囤积兵马的重地,故而税赋也是最重,孩子出生到三岁便要缴纳开口税,到十四岁就要交算赋,周围的百姓生的越多越穷,故而好多村民多生了便溺死,为留存劳力多半溺死的是女婴,十国又兴盛厚嫁风气,杀的婴儿便更多了,想来天师垂怜买了回去收养了吧。”
田善沈接过话问道:“夫人也是因家中婴儿,在此哭泣吗?不过依贫道看来,夫人这一身打扮不像是一般贫苦人家,也要卖儿卖女吗?”
那妇人闻言又抹起眼泪回道:“我那浑家乃是城内姓章的买卖人,因我那孩子生在五月,便觉得不吉利,让我将孩子扔了,我于心不忍便用红布包了,放在木盆当中,投入这羞江水中,我每日来此盼望,只求能再见一面!”说完嘤嘤哭了起来,陈晓山和田善沈对视一眼便知留在灵仙子那里的婴儿正是这妇人的孩子,几人又问了个方向,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