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山纵身而下,持刀而立,双脚立在地上,原先泥泞的地面早已干掉,踩在上面就像山石一样坚硬。
原来这陆真自村口施了水遁,便知孙不二会追来,腿伤并未痊愈无法施展神行符,故在此处设伏,察觉有人过来,就先从腰间八宝葫芦中取出一滴灵水,施一道激水咒在平地上做出一片洼地,又施展土遁藏在底下,上面的洼地隔绝了气息,他则埋伏在底下出手。
陆真拾起板斧,往前一指喝道:“孽畜!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寻死路!”说完放下板斧,对着陈晓山抱拳说道:“晓山兄弟!某并未伤害你女儿的性命,只是你不知你的女儿跟我有天大的干系,若我不能将她带回去,小道这性命也是不保!”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金砖,往陈晓山面前一扔,接着说道:“这些银钱就算在京城中也够你置一处房产娶几房妻妾,想我陆某敬你是条好汉!自用水遁带走的芽儿,从未想过害你性命!若不是这孽畜相告,你又如何前来?!莫不要被其坑害!凭你们根本留不下陆某!”
陈晓山听罢,怒吼到:“住口!芽儿也是你叫的?!当日救你我便觉得不对,落虎涧方圆几百里我都走过从未听说过有村落,你身上穿的梅花鹿皮子本地也是少见,一见到葛礼伤口上面沾的兽毛,就知道跟你有关!休要废话!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留下!”
话音刚落,一个箭步就往陆真飞奔过去,眨眼之间就来到近前,右手持刀一个反手就向其脖子砍去,陆真一个大惊侧身提起板斧就忙招架,刀斧相撞碰出火花,陈晓山反应更快,左手一个顺势从下面掏了上来一把扣住其咽喉,一用力将其抓起,怒问道:“芽儿在哪?!”
那陆真被掐住,脸皮涨得通红,不一会浑身往外冒汗,同时身上竟开始变得柔软,然后嗖的一下像泥鳅一样从他手上溜了出来,刚一落地就钻进地里,呼吸之间从七步之外钻出,刚一出来就单手掐诀,那陆真脱困入地时还留着那件梅花鹿的皮袄在陈晓山这边。
阿大在一旁看见,连忙喊道:“小心!”
只见陆真单手掐诀那皮袄竟像活了一般,一口“咬住”陈晓山的右手,见困住敌人右手陆真嘴角微翘,嘴里一个用劲咬破舌尖吐了一口血水在手心,两手一撮往腰间抓去,一伸手将腰带抽出,那腰带竟是首尾各有一个头的红白相间的蝮蛇,他将蛇往外一扔两指做引,那蛇一落地就四眼圆睁箭一般地朝陈晓山飞射而去,陈晓山还没挪步就被缠住,两个蛇头张开大嘴就咬住了他的双腿,一个踉跄躺在了地上。
陆真收起手诀,几个大步来到近前,拾起板斧就要往他头上砍去,不远处阿大眼看事情不妙,一声大啸,浑身白光大盛,身躯又暴涨一圈,将地面震得寸寸碎开,几个摆动从地下挣脱出来,身上插着十几根银白色的尖刺往外冒着寒气,俨然一副银白色巨狼的模样,刚一脱困她就飞射而出来到二人近前,一张大口就要往前咬去,那陆真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赶忙收起板斧,双手往地里一插大喝一声“起!”,三根土刺从地里窜出将其困住,接着又有一根地刺钻出直朝着她的下颚插去,阿大头一歪张口咬碎了插上来的土刺,两只前爪深嵌入地里往前一挣,扯碎了身上的土刺往前冲去,冲到陈晓山身边,那陆真早就趁机土遁到数丈之外。
阿大浑身冒着白光,银牙外露,凶狠地盯着陆真,那陆真也在一边望着她,一只手摸着地一只手摸在腰间。
阿大嘴里鼻子里往外冒着热气,瞬时浑身白光褪去,眨眼间开始泛红,然后就箭一般往前窜出去,每飞奔出去一步红光大盛一次,身躯竟然分裂成两个,连跑了四步分出八个身躯来,陆真见其身体发红光时候就取出八宝葫芦,倒出一把灵水,翻手五指将灵水往地上一拍,顿时在其身前飞出三丈多高的水柱向前涌去,不一会二者就身处一处浅滩之中。
陆真闭起眼睛,双手撑在水面上,在其四面八只巨狼的血盆大口已经向他咬来,就在双方仅剩几步距离的时候,他双眼一睁,嘴角微翘,右手往上一合,在其右手边第二个巨狼的身躯周围瞬间生出一处漩涡就将其往下拽,阿大心中大惊,浑身红光一闪,原先陷入漩涡的身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陆真心中冷哼一声想到:“畜生!又来这移形换位,若你身魂具全我定遭不测,不过今非昔比,今日必将你剥皮抽筋!”
阿大灭了一个分身,将本体转到其中一个分身上面,七只巨狼说话间就冲到近前,陆真愤恨地抬起头但是身躯却未动,阿大还没有攻击,他就没入水中消失不见,接着呼吸间又从不远处冒了出来,一出来就右手掐诀左手拂水,阿大转身望去,刚要动身只觉得脚下一冷,不知何时脚下已经结成了冰面,她嘶吼了一声,七只身躯一起红光大盛,六道红光飞射在其身上,地面被扯的飞起冰块,六道红光刚一合笼就又飞射出去,再次分为七只巨狼,陆真见此也不慌张,盯着对面向其飞奔过来,这灵水掺着他的炁能感应到阿大的本体,神念一动瞬间化水成冰,阿大也知道此中厉害,分身和本体在水中飞驰相互踩着背往前交替行进,陆真见其用这诡计,左手往水中一拍在七只巨狼中间绽开一朵冰花,花瓣瞬间生为利剑往其斩去,一时间竟然破掉四个分身,剩下三只依旧奋力往前冲去,眼看离陆真只有一步距离,三只巨狼相互借力腾空而起,往其头上扑去,阿大愤怒地张大嘴巴,满嘴的利牙泛着白光,恶狠狠地就要咬掉对方的头颅,可是和陆真的眼神刚一接触就满眼通红,猛地往后一瞅,身后是七八丈高的水幕往这里拍过来,陆真左手攥拳大喝一声:“收!”那水幕像被巨力拍打一样,往外窜出来,将三只巨狼裹在其中,登时冰封起来。
陆真直起身来,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畜生!为了擒你,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今日落在我的手里,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陈晓山的左手被皮袄捆住贴在身侧挣脱不开,两只脚被双头蛇缠着正在汩汩地吸着他的血,又见到阿大被困,瞬时大喝一声左手扯着蛇四肢用力就要坐起来,那蛇被扯着也不松口,腿上拉出来两道深深的伤口,不住地往外冒血。
那陆真听到动静在远处望见这一幕,背后汗毛倒立,手心冒汗,心想我这花皮金袄和双头血蛇困住多少敌手,没想到这次点子这么硬,再不下手恐怕再有变故,不待多想就拖着板斧往陈晓山方向走去。
刚走出去几步,身后一声长啸:“妖道哪里走!”
紧接着三杆黄旗射出插在地上,陆真一个转身就望见孙不二立在后面一颗松树上,左手掐诀,右肩膀上面扛着一个麻布袋子。
陆真见状,脸上抽搐银牙咬碎,一只手往胸口锤去,一口鲜血吐在板斧上面,那板斧顿时变为红色,往身侧一竖,斧柄往下伸出一截插在地上,斧柄上布满了符咒,他也不回头,另一只手掐了一诀,困住陈晓山右手的花皮金袄一下撑开像一块铁板一样将其压在地下动弹不得,同时那双头血蛇也飞快地游回了他的腰间。
孙不二跳下松树,将麻袋靠在树边,从身后伞柄处抽出一把宝剑指着陆真说道:“妖道!我这点金旗已将周遭百丈之内地面固住,看你能如何遁走!”
陆真嘴角抽搐,喝到:“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何苦苦相逼!这几人与你有何干系,你要出头!”
孙不二架剑向前说道:“孙子!待我这玄真宝剑砍你几段,爷爷再告诉你!”
陆真见躲不过,大叫一声,双手持斧就向孙不二砍去,那斧头被他在周身舞得留下一道道残影,几个纵身就来到面前,孙不二与他交手两次知道这银花板斧的厉害,先用左手一挥,袖中射出几枚落仙针,接着又挺剑往其面门处击去,陆真挥斧打落落仙针,待其近身把斧头处对着自己斧柄对着孙不二,从斧柄处射出一道铁链带着一个铁锥,那孙不二已经见识过,早早就侧身躲过。
两人各自散开立在原地,一人持剑一人单手持斧另一只手拖着铁链就这样四目相对,双方都在找对方的破绽,就在两人僵持中,不远处花皮金袄下陈晓山一个闷哼一只手从侧边地里伸了出来,两人纷纷望去,陆真心里暗骂道:“真是他娘的见鬼了!”
孙不二见对方一个愣神,玄真剑往空中一抛,双手掐诀此剑就飞射而出,陆真一回头吓出一身冷汗,抬起板斧就将飞剑打飞出去,那飞剑弹出剑槟处竟然有一个铃铛,那铃铛中间没有铃锤也不发出声音,剑刚一被打飞铃铛处就射出数道红线,像箭矢一样根根插入地中将其罩在其中,陆真见事不好甩动铁链箍在周身,那红线落下后瞬间就往回收直接把其捆住,看起来这红线非常锋利压着铁链吱吱作响,陆真一声大喝银斧和铁链冒出阵阵血光不断扭动着,接着扭动银斧,顶部伸出一根尖刺,整个银斧缠着铁链像一个陀螺一样飞速旋转,铮铮几声破开了红线,可是他的脸上和身上也被切出大大小小的伤痕。
刚一脱身,就见孙不二两指往后一收,被打飞的玄真剑再次收回。
陆真再次取出八宝葫芦,右手托住,左手掐诀,嘴里念咒,不一会葫芦表面裂开横竖一道道裂纹,裂缝处泛着金光,咒声停止,就见他右手合拳往前一伸,那葫芦碎开水顺着他的右手在其全身展开,竟生成了一副透明盔甲。
盔甲刚一穿上,他便把铁链收回,合为一把整斧,两只手握着斧一用力,从中间分开,竟分为一把单斧和一把手锥,只见陆真右手持斧头,左手将手锥背在身后,向前冲去,孙不二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敢怠慢,架剑准备格挡,陆真一个箭步来到近前右手板斧就砍下,孙不二拿着玄真宝剑架住斧头,两人僵住,陆真从后面抽出左手两手合力往下压去,孙不二见状心中大骇,突然身后扑通一处破水之声,竟是其左手手锥不知何时来到孙不二身后,就要从地下往上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