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统领，跟我去看看吧。永辉城多少年没见过金光了，今日一次见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

楼诚抚了抚粗砺灼手的城墙，转过身对着程毅说道。

“嗯，我也很期待会是什么样的孩子，有这么高的天赋。看来，我永辉城时隔多年，又要获得仙盟的注视了。”

程毅点点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在叮嘱过负责城墙修缮的小统领不要玩忽职守后，跟在楼诚身后，向城下走去。

石阶上，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向城楼上跑。在她身后，一个青年男子有些踉跄地跟着她，嘴里喊道：“小琪，慢点儿！别摔着了，疼——”

楼诚下来时，那小女孩正扑在他怀里，娇声喊道：“爹爹，小琪来看你啦！”

青年跛着腿，直起有些佝偻的腰，看到楼诚，脸上有些尴尬：“爹，我没看好妹妹，又让她跑出来了。”

楼诚抱起小女孩，宠溺地抚了抚她额前乱飘的头发，说道：“没事儿，小丫头爱热闹。你腿脚不便，跟不上她，拦不住算正常。”他的目光看向青年的左腿，心中暗自叹息。

程毅对着青年打了个招呼：“小杰少爷，好久不见了！”

“程大哥，好久不见！”

楼杰抱拳回礼道。

程毅走到楼杰身边，扶住他微微摇晃的身子，笑着说：“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咱永辉城出了俩天灵根！走，去问道坛看看去！”

“是嘛——”

青年的嘴角也泛起笑容，不过在他人看来，这抹笑意中藏着些许苦楚。

“爹，我去了……”

楼杰转过身，指了指远处的高台，对着楼诚，声音略微颤抖。

楼诚注视着他，目光中藏有一丝遗憾。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对着楼杰点了点头，算作应允。

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楼诚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女孩伸出手摸了摸他那张人到中年长了皱纹的脸，好奇地问道：

“爹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爹爹高兴着呢！走，小琪儿，爹带着你去热闹的地方玩，给你买糖葫芦！”

“好耶！”

小女孩拍着手，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街道上，此刻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问道石的猝然崩碎似乎并没有引起人们更多的关注，只有后续仍要继续进行灵资问道的少男少女们向苏昶投去了怨恨的目光。而其中想要上前报复他的人，则被围观群众挤得远远的，根本靠近不了他。

苏昶从高台上走下来，一边嚷着“别挤”，一边艰难地向外挪动，身边的炎犽已经被热情似火的人群踩得成了一只毛发灰色的土狗。

“这就是圣灵根的拥有者，太帅了！”

“帅哥，我要嫁给你！”

围观的群众中，有疯狂者对着苏昶喊道。

“谢谢谢谢——”苏昶一边抱拳一边向前挤着，“那边的大哥，男的怎么生猴子？你就别凑热闹了！前面的姐姐，让一让让一让，我快被挤死了！”

一个少女坐在房檐上，双目空洞地看着被人前呼后拥的苏昶。她的天灵根，在苏昶的圣灵根面前，也要逊色不少。

“不必泄气。”

犀灵从她的怀里跳出来，走到檐边，向下看了看，说道。

少女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泄气。这种事儿，不值得我在意。”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玛瑙手链——朱红色的玛瑙玉在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彩。她望着远处的阳光，喃喃道：“我只是好奇，你所说的天命，究竟是否是落在我的身上？”

犀灵回过身，愣愣地看着少女，半晌，才回应道：“天命确实落在你的身上，我不会看错的。只是炎犽找到的这小子的圣灵根，实在太过罕见，竟然连那块问道石都被生生震碎了。”

“那为何……”

“无需多问了。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成为这世上最顶尖的强者，我犀灵说到做到。”犀灵打住了少女的言语，眼神坚定地望向她。

“我没有在质疑你……”

“我知道。”

街道上，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道——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和一个瘸了一条腿的青年朝着问道坛的方向走来。

“又见面了！”

程毅对着苏昶笑了笑，看到周围人看着苏昶的狂热眼神，神色一怔，随即睁大了眼睛：“小子，你难道是那个圣灵根？”

苏昶尴尬地笑了笑，挠着后脑勺，点了点头：“是我。”

程毅陷入惊诧与迷茫中久久不能自拔——谁能想到，自己外出探查情况带回来的少年，竟然是一个身负无双之资的家伙。

他身边的楼杰微笑地对着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楼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