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宇看了一眼林玉亭,她在他的旁边坐着,微低着头,灯光打在头发上,像是起了一层光晕。直到现在,他才最终明白这幅画的来历,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自己的。
林玉亭的舅妈家有葡萄园,给她寄过一箱自酿的葡萄酒来,汪晓雅很喜欢喝,便开了一瓶。可是贺天宇因为开车不能喝,林玉亭是根本不喝酒的,所以整个饭桌上就是赵凯和汪晓雅在喝,话也属他俩最多,不知不觉,林玉亭又被出卖了不少。
四个人就这样吃着聊着,不觉间,饭也就就结束了。
面对着满桌的杯盘狼藉,赵凯豪放地说:“你们谁都不用动手,今个儿我收拾。”
“也不用我帮?”汪晓雅笑眯眯地问。
赵凯笑笑:“你可以帮。”说着,两个人就把贺天宇和林玉亭留在了客厅。
汪晓雅和赵凯刷了一会儿碗便贴着门听,奇怪的是没什么声音。她悄悄地拉开厨房的门,也没什么声音,便对赵凯说:“不对,怎么那么静,平常两人还挺喜欢斗嘴的。”
“嘘”汪晓雅做了一个手势,“别听了,说不定两人说悄悄话呢,如果还像平时斗嘴,你不觉的没进展吗?”
“也是。”汪晓雅说。可是等他们两人收拾完毕都没听到什么声音,走近客厅,却看到一个在做模特,一个在画画。
“好了,”林玉亭说,伸手把速写本递给了贺天宇,“你要满意可以撕下来带走。”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贺天宇看了一下自己的画像,又把整个速写本翻了翻,当真撕了一张,放入自己的包内,站起来说:“天不早了,又下雪,我也该走了。”又转向赵凯:“你要跟车走吗?”
赵凯有些吃惊,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但是天降大雪,晚了确实不好走,只好说:“我也走吧,搭个便车。”
两个人也真的就这么走了,除了临走时的告别,什么话也没留下。
林玉亭对贺天宇的突然离去感到奇怪,就好像落幕一样,本来应该缓缓落下的幕突然“刷”的落下,遮住了整个华丽的舞台还有那充满离愁别恨的故事,还挺让人怅怅然的。
贺天宇和赵凯走后,汪晓雅说:“你们是不是有进展了?”
林玉亭说:“你瞎说什么呢?”便走到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的速写本要放到书架上,突然想起了什么,翻开,愣了一会,然后整本地翻了起来。
汪晓雅凑过去:“怎么啦?”,看到刚才所画的贺天宇的画像赫然在上,“哇,那他刚才撕的什么呀?”
“我也想不起来了,留下也好,我正好相比较一下。”说完,林玉亭拿出手机拍了一下画像,又打开电脑把图片发了进去,平日她所画的画一般都会拍下来放进电脑储存。
“你看他们两人像不像?”林玉亭在屏幕上展好两幅画问道,一个是古装的梦中人,一个是现代的贺天宇。
汪晓雅仔细看了一阵:“挺像的呀,不过是贺天宇阳光点,那个人忧郁点。哎,你不会拿原版的比较吗?你那本速写本呢?”
林玉亭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说:“拜你所赐,在贺天宇那。”贺天宇也不说还给她,她也忘了要。
林玉亭看看杯子,热水喝完了,便进了厨房,切了些姜片,汪晓雅跟着,等她熬上姜水,汪晓雅还跟着,林玉亭不出厨房,汪晓雅也不出厨房。林玉亭出了厨房,汪晓雅也跟着出了厨房。总之,林玉亭到哪,汪晓雅到哪。
林玉亭奇怪地问:“你怎么老跟着我?”
“陪着你呀,”汪晓雅谄媚地笑笑:“你一个人多不安全,万一你梦到的那个再来找你,还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