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项目规划提案要上市政会议审批,林子苏将自己的想法和王静等人交换后,便做出了安排。
林子苏指定王静为项目第一负责人,带队留下来,和常绿集团、云美置业共同商讨制定上会方案。
林子苏要赶回常青市,一是要准备和陈圆圆对簿公堂的事,二是要搞清楚父亲案子的真相。
如果真的是杨玫一手策划的,那么自己将要面对的就是一场硬仗,毕竟杨玫可不是俞琳徽。
项目初战告捷,大家提议开个庆功宴,但林子苏根本没有心情,推说身体不舒服,要早点休息,让大家去。
林子苏还特意嘱咐王静,记得叫上曹冧,他虽然没有参与,但功不可没,庆功宴必须有他的一份。大家今晚娱乐的费用,由她报销买单。
大家一阵欢呼,便一拥而去。
林子苏兀自躺在酒店的床上,前尘往事,犹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
她想不通杨玫为什么会这么心毒手狠,就算是因爱生恨,可她该对付的也是我,为什么要牵连我的家人?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她,突然听到有人敲房门,只道是酒店服务员也没打理。
但敲门声并未就此打住,而是一直在响,林子苏以为是王琪,只得起身去开门询问。
不料,门开的刹那,看到的却是一张绝世俊美的容颜,竟是曹冧。
他斜倚着门框,看到林子苏的面容,竟露出了和周瑁远一样迷人又疏狂的笑容。
他举了一瓶红酒,魅惑道:“他们说林总身体不舒服,过来看看你,身体不舒服呢,喝点红酒,可以睡个安稳觉。反正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
那疏狂魅惑的举止行为,再带上他那万人迷的笑容和英俊容颜,这个仿佛就是周瑁远克隆人的男人,真是让人越看越上瘾。
只不过,他又比周瑁远少了几分强硬和冷峻,倒是多了几分销魂的刻骨温柔,只看上一眼,便能让人怦然心动,沦陷其中。
是的,林子苏怦然心动,也沦陷了,有种想吻他的冲动。
在她看来,周瑁远五官硬朗行事霸道,时刻给人一种侵略性。
而曹冧的善解人意和摄人心魄的柔情,却是润物细无声。
林子苏甚至有一种潜意识,觉得曹冧就是另一个周瑁远。
所以对他不自觉地就有了亲昵爱意,况且这样善解人意的他,又怎能拒绝呢?
林子苏沉闷的心情也不禁明亮了几分,禁不住温柔道:“恭敬不如从命!”
林子苏说着就打开了房门,曹冧走进来,徐徐走过林子苏。
林子苏望着他走过去的背影,有淡淡的香味飘过,简直和周瑁远一般无二。
她的心莫名剧烈跳动起来,看痴了,不自禁就靠在墙上遐想。
她一只手托着另一只胳膊的肘,手指勾弄着嘴唇,思绪开始不受控地漫走,莫名的,竟想起了那些和周瑁远颠鸾倒凤的画面……
直到曹冧过来关门,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觉也被逗乐了,便站在她面前,一只胳膊撑到墙上,将她环在怀里,含着迷人诱惑的笑,与她几乎面贴面,邪魅问道:“在想什么?”
那声音,那笑容,再没那么熟悉和诱人了。
林子苏的七魂被勾走了六魂,胸口起伏得厉害,竟是晕色满面。
“我——”低语喃声,满腹情痴。
曹冧也凝住了笑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好温柔,好有魔力,就像他的手……
林子苏开始陷入一种不真实的幻境,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周瑁远……
当他的手指抚上嘴唇时,林子苏禁不住闭了眼睛,渴望他吻上来,就在感觉他要吻上来时,他却停了下来。
林子苏睁开眼睛,迷惘地望着他,他摇摇头,道:“你,真的,很不一样——”
很不一样,可还是不想吻我……林子苏还没饮酒,就已经醉了。
可是当曹冧要吻上来时,她却清晰地看清了那张脸,那不是周瑁远,是曹冧。
天呐,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把曹冧当做他,他就这般深入骨髓了吗?
叫自己坐也思君,行也思君,所闻所见皆是君吗?
林子苏不自禁又羞又娇,想解释,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干净空灵的眼睛又挂上浅浅的迷人笑意,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来——”然后牵着她过去……
噢,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那说话的语气,还有这牵手的感觉……
林子苏的心又不安分地跳跃着,不,这就是周瑁远,就是他,这绝不是曹冧!
林子苏困惑地看着他,眼神痴痴的……
曹冧含笑将她牵到沙发上坐下,桌子上不知何时放了两只红酒杯。
他娴熟地开了红酒,在醒酒器里醒了醒酒,才又分别斟了酒,然后示意林子苏品尝。
林子苏这才收回了痴痴的目光,拿了一杯,然后嗅了嗅,甘醇,浓郁,醉人心脾,竟让林子苏有了三分醉意。
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自觉地向曹冧温柔一笑,道:“酒是好酒,不过我不能多饮,小饮两口可以!”
曹冧突然倾了过来,眼神也暧昧至极,林子苏本能还是向后倾了一下身子,试图和他保持距离,却也没有反感和辞拒他的暧昧举动。
曹冧不知不觉地又靠近了几分,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一手优雅稳稳地握着高脚杯,另只漂亮的手将她耳鬓的头发温柔地拨到颈后。
林子苏心跳又开始加剧,不禁又想起了周瑁远也喜欢做同样的动作,只听他说着缥缈又魅惑的话“你很怕我吗?”
林子苏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发感觉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周瑁远本尊,连这句话也是周瑁远说过的。
她已经无路可退,再退就彻底躺倒在沙发上,林子苏竭力支撑着身体,保持着清醒,却发出了同样暧昧的口吻:“不,我只是……”
林子苏很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连忙举起高脚杯,连饮两口,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害怕。
曹冧嘴角轻扬,和她的高脚杯轻轻碰了一下,也小饮两口。
可两只魅惑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林子苏,林子苏也不知道是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还是那两口红酒作祟,她只觉得身体一阵燥热不安。
想回避那赤裸裸的勾引目光,却也知道那目光在肆无忌惮地抚慰着每一寸饥渴的肌肤。
最后,终于还是禁不住好奇,又迎上了他的眼神,这一次她就像被吸铁石吸住,眼睛再也无法从他犹如黑洞魔力的眸子上挪开……
她情不自禁地向他越靠越近,她知道自己想念的渴望的是二哥,可却无法拒绝眼前这个明知道只是和二哥形貌相似的男人。
二哥,吻我……,就在将要吻上他时,不料他却回避开了。
林子苏这才猛然惊醒,看清楚是曹冧,不禁又羞又臊,忙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像中了邪一样。
林子苏赶忙举起酒杯,也不管过敏不过敏了,将杯中剩余的酒直接一饮而尽,曹冧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林子苏趁着放酒杯的机会,赶忙坐直了身子,并向一旁挪开了距离,她再也不敢看曹冧。
房间里突然的安静,才是极致的暧昧和引诱。
林子苏感觉到这一杯酒下肚,人就晕得不行了,往常自己也不是不喝红酒,这半杯红酒倒也不至于晕到模糊。
更要命的是,随着酒精的作用,身体里的情欲犹如即将摇摇玉坠的火山,根本无法控制。
她怕极了在曹冧面前失态,也觉得今晚自己太鲁莽草率,不该接受曹冧的共饮之邀,怎么可以在二哥之外的男人面前放纵?
林子苏感觉到懊悔,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意念,便起身想在自己晕倒前请曹冧离开。
就在她才站起来,不料两腿无力身体便要软下去,曹冧赶忙起身一把抱住她,一脸关切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林子苏的表情有些不受控,禁不住柔媚一笑,看到他英俊的面孔和温柔的问话,便再也不想辛苦控制那蠢蠢欲动的情欲。
她终于抬起手,大胆地抚摸上他的面容,啊,那怎么不是二哥的脸庞,那正是自己日思夜念的面容啊……
林子苏魅惑道:“我大概是醉了,二哥——”
曹冧要将她放到沙发上,林子苏却怕他就此离开,便一把搂住他,曹冧就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林子苏也跌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她终于还是破防了,便要吻上曹冧,曹冧却一把捧住她的脸,他似乎没那么急切了,将她温柔地放倒在沙发上,自己则躺在她的一侧,支棱着脑袋,款款凝视着林子苏。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充满了好奇,可我到现在对你仍然一无所知,今晚很长,我们慢慢来,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你?”曹冧柔声道。
林子苏侧过脑袋,反正已经醉了,也没有那么多桎梏和顾虑了,也凝视着他,微醺一笑,耸了耸肩,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从小到大,爸爸对我的管教就特别严,循规蹈矩的,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嗯,也不是没有,
我想反抗爸爸,所以和校外的混混谈恋爱,结果被爸爸知道,你知道后果的,我差点被打残。后来上了大学,终于摆脱了爸爸的劳教式管制,
以为可以海阔天空自由飞了,没想到我却暗恋上了方老师,暗恋了三年,哈,我偷偷往他的教案里塞情诗,他知道是我。
可是一直到毕业,方老师都没有任何表示,我以为他对我没兴趣,直到我工作后,才知道他也喜欢我,但那时,我已经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周瑁远!?”
“嗯,就是他!呵呵…,第一次见他时,他给我印象非常差,就是个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轻薄,浪荡,那会儿我是个实习生,也不知道他是崬森总裁。后来在上京大学进修,偶遇到他——”
林子苏讲到这里,不自禁地露出了小女儿的笑容,“我和他的爱情故事,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他给了我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他很霸道,但是温柔起来又让人欲罢不能。
他自私,可是看到他眼泪时,我又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他理性起来像个冷血动物,可是他也有火焰一般的热情……是不是很矛盾?是啊,他总是让我很矛盾。就像现在一样,充满了矛盾——”
“为什么矛盾?”曹冧认真地看着她,林子苏醉里看他,又开始陷入不真实的幻觉,道:“他出轨……”
“陈圆圆吗?不是澄清了吗?”
林子苏露出了悲戚的神情,痛心道:“陈圆圆到底是不是诽谤,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如果只是一个陈圆圆,我也不必逃到淮州来,
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身边莺莺燕燕就从来没有断过,工作的原因他也不可能完全和异性隔绝,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为他飞蛾扑火,
他也从来不会拒绝那些对他示好的女人,可是他也表明了是爱我的,可我还是很痛苦,一想到今天,他身边的女人,仍然像野火烧不尽的草一样,
一茬又一茬的,在他身边搔首弄姿莺歌燕舞,一想到要和无数女人共享这个男人,我就感到崩溃和绝望。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杨玫,她害死了他的爷爷,还差点害得他一无所有,我也被杨玫害得家破人亡,
可是转过脸,他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还继续和她调情暧昧,全然不顾及我这个妻子的面子和情绪。而且,这还是发生在陈圆圆微博绯闻满天飞的时候。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知道我爱他,可还是要这样伤我的心。最可笑的是,他说是因为喝多了,把陈圆圆当成了我。
讽刺的是,那时候我正辛苦怀胎,痛不欲生,他不仅没来看我关心我,还在外面风流快活——”
林子苏泪如雨下,往事重现,悲伤成河,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却是心痛欲绝……
曹冧莫名心疼,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柔声问:“所以,你不相信他的解释?”
林子苏抬起头,满眼的泪光,无奈地悲戚一笑,道:“怎么会这么蠢,会把另外一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妻子?”
“这不是不可能,就像你现在会把我当成他,不是吗?!”曹冧道。
林子苏哑然,竟无言可驳,失笑一声,然后握住他给自己抚泪的手,道:“那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希望我和你滚床单吗?”
“我不会跟女人上床……”曹冧说这话时毫无表情。
林子苏摇摇头,放开他的手,困惑地看着他,曹冧犹豫着,方道:“因为我是个gay!”
林子苏的悲伤戛然而止,变成了吃惊的表情,这样一个风流俊俏人物,竟然是个同性恋。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证实他话的真伪,此时也是酒壮人胆,也仿佛为了快意恩仇,也仿佛纯粹为了放纵一次,也仿佛是为重温和二哥的温存……
她倚着沙发坐了起来,魅惑地看着他,开始解衬衣的扣子,曹冧有些不能自已,赶忙也一把握住她的手,痛苦地摇摇头……
林子苏却拨开他的手,继续宽衣解带。
看到眼前的“二哥”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竟是情不自禁地突然就坐到他怀里,紧紧勾住他,送上魅惑的温柔之唇……
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紊乱和急促,可他却还在极力克制,当要被吻上时,他却向后仰了一下头。
林子苏的吻落空,头就“躺”到他肩膀上,很温暖的脖湾。
他却已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身,他的身体在发抖,林子苏露出狡黠的媚笑。
“你如果是gay,就不会害怕我吻你,也不会把我楼得这么久,为什么要躲?”林子苏继续诱惑他,唇息在他的耳边游走,她已经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心跳。
“不,我,我不想引诱你——”曹冧试图掩饰,却是满心的慌乱。
林子苏听到他的话,极力撑起软弱的肩颈,醉眼迷离地望着他,喃喃道:
“你又不是没有引诱过我,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就在引诱我,现在我上船了,你却开始喜新厌旧,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了,是吗?今晚,你就再引诱我一次,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和你放肆,想你,想得我发疯——”
说着,眼泪落下……
曹冧知道她说的是周瑁远,不禁一阵酸意,竟也莫名激发起他久违的雄性征服欲,突然就掌住她的脑袋,便温柔地吻了上去。
“嗯——”林子苏发出一声得逞的媚吟。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充满了魔力,情不自禁,不可自拔便爱上了这个魔鬼,牵引着那股疯狂力量,堕入眩晕的黑暗……
二人双双倒在沙发上,他们缠绕翻滚在一起,他仿佛是雄性基因被唤醒,竟是疯了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放肆亲吻起了她。
那吻,仿佛是愧疚,仿佛是发泄,仿佛又是救赎。
她想跟随那灼热之吻,回归百无禁忌的前尘旧梦,一解相思和矛盾之苦。
偏偏她的意志却在极速沉沦,四肢百骸也越来越无力,快意未来,昏沉却先落下……
当林子苏还沉溺其中时,曹冧却突然一把将衣衫凌乱风情万种的她抱起,并扔到了床上,林子苏意犹未尽,却早已是瘫软如泥。
那种即将昏睡的感觉,是那样熟悉,仿佛多年前在总裁办被下迷药的那夜,只觉得身体正在坠入一个冰冷暗黑的旋涡,她却无力挣脱……
曹冧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焦躁地来回踱步,低吼道:“我说了,不想引诱你——”
“为什么——”林子苏喃喃醉问,声音却越来越小……
曹冧坐到凳子上,饮尽杯中的红酒,眼神变得空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厌恶又矛盾重重,之默默念了一句:“因为你在人间,我在地狱,我们不是同类。”
看着已经昏迷睡去的林子苏,内心矛盾挣扎着,终于还是心一横,给林子苏整理好衣服,一把抱起她就准备离开。
可是,刚走到门边,就听到有人敲门,一定是那个该死的保镖……
曹冧抱着林子苏闪进了洗浴间,关上并反锁上门,一边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有一阵没声音,曹冧担心他们会去而复返,果然几分钟后,听到刷卡开门的声音。
曹冧立即打开玻璃房内的淋雨,然后抱着林子苏躲在玻璃浴室里……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