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打量李过那张老脸,挑起的兴致瞬间熄灭,他都快六十了,她很怀疑李过行不行。
所以……要不要试一试,但为李自成货真价实的侄子生侄孙,有点儿不好吧。万一玉姜有什么,这不就成李顺的曲线救国了嘛。
但想起昔年李过对自己的好来,和自己为了确保话语权对李过隐晦的勾搭,她又有些心软。
她叹了一口气:“你还行不?”这个问题很重要。
“行行行,额当然行。”李过明白朱媺娖的意思,瞪大自己的虎目,眼泪都要下来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应该没病吧。”她的视线向下方看去,都看得李过一把年纪还两颊通红。
“臣怎么可能有病?”李过脸红的跟喝了多少坛酒一样,压低声音道。
朱媺娖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谁知道呢?”不过她专门为此学习了某种疾病的肉眼观察法,男女之间不同的生理特征也表示一些疾病放在男性身上就是隐性,女性却是显性,不得不防。
“我真没病。”看着李过愤怒的表情,朱媺娖突然咯咯笑起来,扑倒在他身上,拖长声音:“好——我相信你。”
朱媺娖翻坐在李过的身上,仔细打量李过那张沧桑的脸,然后一低头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上去。
她实在还是不能接受李过那保养不到位的牙口。
李过咽了一口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热的出奇,他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温香软玉,多年夙愿一朝成真,他几乎要痴了。
“公主。”他用手轻轻抚摸朱媺娖的身躯,唤出了他俩昔年的称呼。
正是这往日的称呼,让原本有些后悔的朱媺娖心头一软,“真是输给你了。”她眼中流露出无奈之色。
“是我很早就把自己输给公主了。”他抬起手握住朱媺娖的右臂,动情地念道:“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是啊。”朱媺娖有些恍惚:“君不见穆王三日哭,重璧台前伤盛姬。又不见泰陵一掬泪,马嵬坡下念杨妃。”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他们只能一错再错。
……一线春风透海棠,满身香汗湿罗裳。个中好趣惟心觉,体态惺忪意味长……
“这个时候,臣只觉好似在梦中。”李过动情地把玩着朱媺娖湿透的发丝,只觉自己浑身舒畅。
朱媺娖半阖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似睡非睡:“嗯。”
“回去记得找大夫看一看。”她很担心李过也跟刘宗敏一样马上风了,那自己的名声绝对会掉进谷底。
“是臣老了。”李过误会了,朱媺娖也知道他误会了,但朱媺娖总不能说你一个快六十的人了,怎么和还不到四十的李定国比?
“不,我只是看你太激动,如果得了马上风就不好了。”她实话实说。
一时李过也沉默了。
“好了,起来吧,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节制点儿也好。”朱媺娖没精打采地起身,同时还唤来侍女为自己沐浴更衣。
侍女目不斜视地为朱媺娖擦拭,她们对这些活都很熟,只是今日换了一个男主角。
很明显朱媺娖没有吃饱,但在这方面女性要比男性控制得住自己。
“你也先回去吧,回去好好保养,我还希望你陪我久一些呢。”朱媺娖语气里流露出关心来,她捏捏李过的脸颊:“回去记得好好刷牙。”
她对这些家伙的牙口怨念颇深,这些人真不知道牙的重要性,如果保护不好牙齿,就只能像自己的太爷爷一样用鸦片止痛。
很多名人晚年脾气古怪就是因为牙的问题,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回去以后李过只感觉自己犹在梦中,那些暧昧黏腻的景象好像他的幻想一般。想到这里他连忙叫人拿来妻子往日用的牙膏,努力清洁起自己的牙齿。
他年轻的时候不管牙齿如何,也就有空用根柳枝擦牙,等年老有了富贵也学不来妻子那细致的做派,最多早起用青盐擦牙,就这还嫌麻烦。
李过打量着妻子的牙刷牙膏,牙刷已经有了现代的雏形,木柄猪毛,再用牙刷来沾取药膏,可以刷得更清洁,且口舌生香。
药膏是混合了多种药物香料熬煮,里面有薄荷、金银花、冰片、沉香……妻子说她年轻没有破家之前还用不上呢。
李过很细致地给自己刷了一遍牙齿,果然口中香喷喷的,虽然妻子面色古怪,但还是询问他是否需要鸡舌香,可以去口臭,吐气如兰。
李过连忙表示需要,他嚼了两片鸡舌香,口中都是辣的,也确实掩盖住了他口中的口气。
他的县主妻子也看出了他今日的不同,但她历来聪慧,和李过没多少感情,不过是掌管内务教养儿子罢了。
府医提着箱子来了,给李过把脉:“老爷是……肾水不足,阳气……空虚。毕竟老爷年纪大了,还是,还是节制为佳。”
一瞬间县主沉默了,扭头打量起李过来。看李过询问府医可有保养的法子,府医也只能让李过节制。对此李过当然是不满意,他知道自己没点儿特殊手段是应付不了才三十的朱媺娖。
所以他还是要求要“养身黑发健体壮阳”的方子,府医告诉他“养身黑发健体”的方子自然是有,还要配合食补,只是这“壮阳”的方子……需要节制。李过点头明白,心下琢磨去别处找点儿方子试一试。
府医写下方子匆匆走了,县主才幽幽地看向李过:“要不要我……”帮你把那姑娘接进来。
她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李过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这事你别管。还有这事不能传出去。”他知道朱媺娖和他有什么是担了非常重的压力,他不能火上浇油。
行,不管就不管,难不成老娘很爱管一样。县主心里想着,可面对李过向她讨要美容润发的方子时,还是陷入了沉思。